“嗷嗷嗷!你轻点!”某校霸疼得直叫唤,他正打算发作却发现原本隐隐作痛的左脸不知何时消了肿,与牙齿磕碰而破皮的里肉也没了血腥味,他不思议地张张嘴,“什,什么鬼?”这是什么医疗奇迹?
‘给明泽也献血也就算了,怎么还给这臭小子献?这位红姓热心市民,您可真够尽职的!’阿祈在一旁冷冷开腔。
不理会阿祈的阴阳怪气,红坟径直摸了摸赵亚力的额,后者避之不及满脸问号,遂听某怨祖恨铁不成钢指了指他的脑袋:“也没发烧啊?脑子怎么就蠢成这样了?”
“蠢……蠢?你才蠢!”校霸打掉红坟的手。
“合着你凭本事单身十七年?”孺子不可教!
‘这算什么,有的人还单身三万年呢!’阿祈的白眼翻出了银河系。
什么叫凭本事?完全听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赵亚力心情正不好,故语气很冲。
“人家善浓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看你的好不好?”方才在暗处,瞅着这小子神经病一样的神操作令万怨之祖直叹现在的孩子好好恋个爱会死吗?
少年撇嘴,“哼,才怪。”手指下意识做了递烟的动作,却发现指尖空空如也,赵亚力没好气地转过身去伏在栏杆上,赌气道:“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她巴不得赵启坤那巴掌扇死我才好。”
红坟还欲替陈善浓说话,阿祈劝道:‘这是他和陈善浓的事,你是个外人,没必要插手。’
也对,不论是误会也好,相爱也好,这终归是他们二人的事……毕竟陈善浓当初的自杀未遂其中一大部分缘由都是因为赵亚力,深深的伤痕隔膜在二人之间,也不是她一言两语能劝好的。
学着少年的样子伏在栏杆上,红坟降下语调关切他:“疼不疼啊?”
前者鼓囊脸颊,别扭地摇摇头。
“我不是问你的脸!”本怨祖的血药到病除,脸还疼个屁啦!
赵亚力脖子僵了僵,垂下眸子不语。
就知道这傻孩子不会说,红坟长叹一声,“所以说你没事骂人家班长干什么?”
少年不情不愿地开口:“他太贱了。”骂他是轻的,若不是动不了手,他铁定把他揍成猪头。
红坟咀嚼了半天“贱”字的意思,应当不是她理解的那种意味,“所以那位倒霉的班长做了什么惹到你了?”默默等他下言。
“是我倒了霉成不成?还班长……分明就是个小人!”赵亚力“亲切地”给了这个所谓班长自己的定义,“家长会成了他的诉苦大会,他把学校里所有的霸凌起因都归到了我身上也就算了,还暗地里讽刺赵启坤对我的管教,呵……”
“他说了什么?”红坟蹙眉。
“‘赵市长为皇城殚精竭虑,是所有人的楷模也是我的偶像,但似乎在教育上有所松懈。’”赵亚力学起那令人作恶的嘴脸。
“可事实上……确实如此不是么?”
少年倏忽转眸,看向红坟的目光有些陌生,半许,他哂笑起来,不再说话。
他把她当朋友才会如实相告,但自己的话却惹毛了他,红坟知道赵亚力生气了,或许比家长会还甚;她讪讪拉了拉少年,前者朝旁边挪动身体,冷冷地撇开她。
秋季已到,阵阵秋风中,枯叶缓缓而落,红坟看向一叶叶暖黄,边叹边开口:“亚力,你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他冤枉了你,而是因为……他说出了你心中也认同的事实。”
因为是朋友,红坟不想欺骗他,因为是朋友,才更该逆耳,她继续说:“你没有因为乌虚的罪名而生气,反而是因为旁人对你父亲的置喙而愤怒……我觉得班长说的没错,你的父亲确实对你松懈了,不过不是管教,而是关注和理解……他甚至不懂你为什么而暴怒,反而出手打了你……”
‘心理导师上线。’阿祈觉得红坟说的没错,却也忍不住调侃她。
少年有所动容,却依旧陷在缄默里不愿说话。
“脸上的伤没什么,心里的痛又有谁懂……”红坟轻轻握住少年的手,这次他没有撇开,“我为当初在酒吧里说你不如明泽也而道歉,虽然你在班上对班长大打出手是不对的行为,但你维护父亲时的模样我觉得很帅。”
红坟朝少年露出真挚的笑,后者猛地吸了吸鼻子:“切,谁维护他了?”恍惚间擦了擦眼角,“老子本来就很帅!”
“是啊是啊,改一改你这容易冲动的臭脾气,一定会有好多好多眼瞎的高一女生来追你的。”红坟失笑。
“谁稀罕似的。”少年不屑地咕哝一句。
呦呦呦,也是个傲娇的主儿。
赵亚力倏忽抽出手,板正身形:“嘿,被你带偏了,我还没原谅你丢下我一个人跑回国呢!”少年懊恼自己泛滥的情绪,当初被某怨祖抛弃在内罗毕的怨气还没消干净。
红坟讪讪挠了挠头,“对不起嘛……”糟糕,要被秋后算账了,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我不管,赖在我家那几天以及内罗毕的住宿费,还有来往机票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少年朝红坟伸手。
某人打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呀,谈钱多伤感情是不是?”红坟一步一步朝后退去,准备给脚底抹点油。
“别跟我提感情,伤钱!老子还没成年呢,攒点钱全花你身上了!赶紧的!”一步一步逼近红坟。
“先欠着!”语毕,红坟默念跬步决化作一阵风消失无踪。
见怪不怪的赵亚力瞅了眼楼檐上的摄像头,心下还好把她逼到了盲区,要不然安保室的那群人又该炸锅了。
从晚自习到宿舍,陈善浓的状态一直不太好,沉沉闷闷的不说话,自顾自窝在一角发呆,易小月给红坟示意了个眼神后便忙着打开某视频网站等待明泽也参加的《启黎传》盛典直播。
正寻思着家长会过了该怎么把手机还给明泽也的时候,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红坟忙不迭掏出手机。
不是明泽也打来的电话,而是陌生的本市号码。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