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阮家满门战死,确实落魄,但也还没沦落到……由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在阮顾家的院子里攀交情,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落井下石!”
墨久久蹲在地上,一时间一张脸扭曲到几近狰狞。
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提及她庶女的身份!
阮晚这个贱人却专挑她的痛脚踩。
她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阮晚却连余光都没给她一个,她冷着一张脸踏过了前厅,直接走到了院门前,抬手让站在门边上的家丁退下了。
自己上前两步,拉开了顾府的大门。
管家方才还陪着笑在厅中向人道歉,腰几乎都要弯进了地里,此时阮晚突然来这么一出。
尽管他明知冲动,却还是忍不住挺直了脊梁,带着一群家丁站在了阮晚身后。
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前厅里神色各异的一大群人。
在阮家待久了,谁还没点儿血性。
阮晚无声地笑了笑,面上却是抬了眼嘲讽地一勾唇,将沾满鲜血的手向大门的方向一摊,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
她冷声,“我阮氏的兴衰,自有我阮枫来背负,不劳诸位费心。”
“今日你们幸灾乐祸地看完了我府上的戏,这会儿从门里出去了,来日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这话下来,就将在场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
阮家是将门,家主与嫡系子弟大多时候都在边疆,根本没时间同燕京城里这一大群高门勋贵们培养感情。
饶是这两年阮李氏回了京不再远走,但也不屑于和这些眼高于顶的夫人们姐姐来妹妹去,宁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样确实得了清净,但也直接导致了阮家一朝落难,连个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
更别提雪中送炭。
阮晚也是看透了这一点,话才说得一点儿余地都不留,直接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场内众人的脸色大都不好看,但这些夫人们都自持身份,不愿意和阮晚这样的小辈直接当面争吵。
而那些没出阁的小姐们一概都是看见她这张脸就走不动道儿。
不满脸通红羞答答地给她扔帕子就是好的了。
哪里还能指望她们和这位玉面小郎君吵起来?
屋里的气氛凝滞了一会儿,终究有一位夫人起了身,冷哼一声,拉上一旁的女儿就走。
连眼神都不给站在门边的阮晚一个,二话不说就出了府。
有了人带头,众人就都陆陆续续地起了身。
阮晚全程站在门边,面色不动,冷眼看着这人走茶凉的场面,内心毫无波澜。
有一位夫人临走时终究受不了这个气,抬眼瞪他一眼,冷笑,“小儿狂妄!你迟早要为你这些话付出代价。”
阮晚挑眉回了她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垂眼回驳,“您谬赞,我还能更狂妄一点儿。”
那夫人顿时气得连女儿都顾不上了,抬腿就走。
气死人了!
日后这鬼地方谁爱来谁来!
被她扔在身后的小姐为难地看了看已经夺门而去的母亲,又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上天仙儿一样挺拔俊秀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