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笑着看他:“劳烦墨大人自己备一备嫁妆,乖乖在府里等着我来提亲。”
墨南烛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这人到底多大的脸?
一只烤鸡一坛酒就想把他套牢。
他看起来像那么容易就被哄回家的人么?
还真是。
他心下无声地软成一片,没什么威慑力地横她一眼,“若是我拒绝呢?”
阮晚抬眼,就对上他那一双外人眼里阴鸷冷淡的凤眼。
此时弧度温和,柔软得像他肩上无意留下的一小瓣桃花,盛着三月西湖的水,漾得她腰都酥了一半。
她故作沉思状地歪头想了想,笑道,“那就再找一个。”
“我官拜一品,百战百胜,万人敬仰,这燕京城里谁家的小姐不想嫁给我?”
“墨大人,你能让我在三年前一眼相中,为你守身如玉三年,从不沾花捻草,可是你好不容易修来的福气,希望你好好珍惜才是。”
“不用太谢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长得过分好看呀。”
墨南烛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
她不提就罢了,一提就让他想起来今日里在城门口那万人空巷的盛景。
整个燕京的贵女们哪个不为了这玉面小郎君的一笑神魂颠倒的?
她还真一点儿没唬他。
他忍了又忍,忍无可忍。
抬手就把这恼人的家伙一把拽进了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这双唇说起话来太让人生气,还是堵着吧。
当日夜里,万众瞩目的阮小将军从刑部后院的高墙上翻了出去,一路直奔皇宫。
路上偶遇她的百姓激动万分,只恨自己没再多长十双腿,跟不上她飞檐走壁跨墙头的速度,同她多讲两句话。
好气。
只是众人在惋惜哀怨之余,心中又忍不住浮起了一个新的疑问。
……这阮小将军赶路就赶路,捂着嘴做什么?
难不成受了什么伤?
唯二知道真相的人,一个正拿着从系统商城里临时买来的冰袋坐在宫墙上,一边敷唇一边翻白眼,。
另一个则气定神闲地绕回了刑部的大堂,抱着一大沓因着翘班多日而积攒起来的卷宗,袖袍一甩就回了家。
上任不久的刑部侍郎满脸惊恐地目送了自家大人出门上轿。
直看到那玄黑的轿子出了大门,消失在他眼里都还没反应过来。
今儿个墨尚书居然提早下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没人知道阮晚入宫之后到底和皇帝谈了些什么。
对此无比关心的百官抓耳挠腮了半宿,。
这才在次日早朝时,眼见着身穿常服的阮小将军当众提出了辞官,说是要告老还乡。
平均年龄早已过了半百的文武百官眼角一抽,望着这离着弱冠年纪都还差了两年的阮小将军半晌说不出话。
她这是天生给人找气受呢?
然而皇帝就跟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似的,一脸严肃的和她就着这个问题你来我往的讨论了起来。
这俩人来来回回地给他们唱了段双簧,最终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地拍了板。
决定阮晚这正一品的大员照做,只是皇帝体恤她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特准她不用再去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