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随后满座皆惊。
阮晚挑眉笑了一下,目光穿过一种公子小姐们笔直地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王公子,别来无恙啊。”
阮晚在京中交好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所以连带着原身识人也不多。
这位王公子之所以能在她记忆里占据一席之地。
还是因为这位便是当初哄骗着阮枫去了一趟花楼的狐朋狗友。
他挨过板子之后,咬牙切齿地在妹妹面前念叨了半个月。
她冷笑,“王公子三年前送我的一顿板子,可仍令我记忆犹新。”
被称为王公子的那人脸色一变,显然也想起了当初的那一遭,顿时勉强一笑,尴尬,“……阮将军严重了,我那不是也没想到么……”
谁知道阮家还有那样的家训啊!
他本身只是想同这位阮五公子交好,所以才带他去了自己常去的花楼。
可谁知道他小手都还没牵上呢,阮五公子回头就挨了一顿板子,害得他后来都没脸再去寻。
直到阮枫做了官扶摇直上之后,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下腹诽无数,其他人心中却满是惊涛骇浪,半晌都说不出话。
阮将军?
哪门子的阮将军?!
此时身居将位的阮姓将军可就只有那么一位。
这会儿那阮小姐初初出水,一身正红裙袂正湿漉漉地黏在他身上,身段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性别为何压根都不用他们多猜。
所以说,那一枪破云、百战百胜的玉面战神……居然是个姑娘!?
众人的三观都碎了一地。
阮晚却连余光都懒得分给他们一个,而是将目光一转,直接盯住了那白着一张脸,满脸难以置信的站在亭中的婆子。
她将唇角冷冷一勾,“你再说一遍,你家小姐……姓甚名谁?”
那婆子大脑当机,根本一个字都答不上,只糯糯不敢言。
阮晚抬手把玩了一下自己手腕上套着的白玉手镯,偏头笑道,“墨大人,当街侮辱朝廷命官,意欲血口喷人、是非颠倒,可否治罪?”
墨南烛眉目冰冷,凉声答,“自然可以,全凭阮将军定夺。”
这话不过是阮晚随口就来的,认真想想便能挑出其中的漏洞。
但众人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没那个心思去找这话的真假。
只是脸色忽青忽白地愣在原地,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那婆子简直五雷轰顶,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了下来。
她不就是收了些银两给人办事,怎么就成了要治罪的大事?
这位将军她确实不识,但阮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她自然也曾听过。
何况那位墨大人脸色阴沉得吓人,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日自己是必然讨不了好的。
她正六神无主地想对策,陡然便听见湖上又传来一声水声。
众人下意识地抬了头,便看到差点被他们遗忘的剩下的两个人。
那位姓苟的护卫和同样落了水的墨久久,此时狼狈地正在水面上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