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承景望着窗外,情绪渐渐平稳,他说:“一个律师的思维脱离了正轨,那是相当可怕的,是灾难。然而领悟是学不来的,必须撕开自己的血肉,再掏出心才有收获。”
“戚律师,我想下去走一走。”
戚承景看向许长欢,只见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说话语气也平平淡淡。
戚承景解锁,一言不发。
许长欢推开车门,还没出去,便听到戚承景说:“你今天不用回律所了。”
“好。”许长欢转身走了。
戚承景呆坐在驾驶位,看着倒后镜里逐渐缩小的许长欢,良久没有启动车子。
唉,难道又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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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欢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明明才是初秋,夏末的风已经迫不及待地染黄了银杏叶。遍地金黄失了美意,这是满目的警告,是黄牌。恐怕,到了深秋,一路的红色就是她出局的时候了吧?
一群孩子从她身旁路过,她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公园附近。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了,思绪开始飘得很远很远。
那时她刚接触法学,一个老刑警来给新生开讲座,分享心得。
他说了很多,而许长欢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他说的一个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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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年前,一个年轻小伙初到城市,晚上在胡同散步时竟迷了路。
他人生地不熟,就算胡同点了不少灯笼,他还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觉得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陌生,偏僻得不像住宅区。
刚要原路返回,他突然听到一个姑娘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啊——”
凄惨的叫声响遍这个街道,一些房子窸窸窣窣的,小伙子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怎么回事?要不去看看?”
“别,好可怕。还不如直接报警呢。”
“对对,报警。”
姑娘的嘶吼还在继续,她绝望般的哀痛,让每个人都心惊胆寒。
小伙子想着等警察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于是产生了自己当一回英雄的想法。
他站在原地努力寻找声源,找到了!
匆忙向着目标奔去。
跑进其中一条胡同,他见到黑影在废屋前一闪而过,那是贼吗?
小伙子想追,又担心屋里情况,因为刚刚的惨叫现在戛然而止了。
于是他放弃追逐贼人,跑进屋子里。
进去后他发现一个长发姑娘躺在暗色的液体里,那是满地的血!
她的嘴角同样淌着鲜红,这姑娘怕是遭遇不测了!
他轻轻叫唤着:“姑娘,姑娘,你还好吗?”
这时,警察一窝蜂地冲了进来,好几把枪顶在小伙子的脑门上:“不许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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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被带回了警局,不管他怎么解释,警察都不相信他。
案件疑点重重,26年前dna检测技术还不成熟,也无法从死者体内收集残留的**。
根本无法证明小伙子就是凶手,但根据当时《刑法》疑罪从有的原则,小伙子因犯了强奸罪和谋杀罪被判了死刑。
他的父亲收到了儿子的遗书——
“我亲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