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后呵呵冷笑:“你只是帝后身边的一只宠物,少拿你的主子来压人。天下还没有我飒桀杀不得的人。这个小蹄子用计伤了我孩儿,使我儿龙骨俱散,俨然废龙。此仇不共戴天,怎么能不报?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是褐云太子学艺不精,偏要逞能,连一个法力低微的黄毛丫头也斗不过,怨不得旁人。”月明听了龙后的话显然心有不忿,出言讥讽道。
二人在空中一边打斗一边拌嘴,手上动作丝毫没有放慢。
“你胡说!”龙后恶吼一声,金剑舞得更加迅疾。她催动法力,顿时整座大厅金光熠熠。金龙剑长长数倍,像一条闪闪发亮的金鞭扫向了月明。
月明握着银刀,身体绕着金剑螺旋而上,似一块紫帕缠在了一条金绳上,环绕着逼近龙后。“金绳”甩向哪里,“紫帕”也随绳飞绕到哪里,就像是系在“金绳”上一般,甩也甩不开。
龙后待月明欺近她身体,趁她不备,金剑倏地缩短,忽然使出“碎玉销魂术”朝月明胸口拍去。
月明顺势挺刀迎上去,龙后大惊,急忙缩掌,右手挥剑斩落。月明回手一刀挡格上去。
两家都是神兵利器,咔嚓的一声,金银交嘣,两人都落地退后十几步,只震得大殿嗡嗡回音不绝。
众人见先前这两个女人还相安无事,怎么一见到那个少年军官就突然开始你死我活地斗起法了。大家早就捂着耳朵贴着墙壁躲在一旁,隔山观虎斗观看两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
女人打架能为什么?多半是和男人有关。她两个一个要杀那个少年军官,一个极力回护不让杀,保不齐那少年是紫衣女人同金衣女人的男人搞出来的私生子。
这帮背景不凡的神族像凡间的市井闲民一般看着热闹,两不相帮,想象力更是海阔天空,无边无际,不一会就脑补了好几个版本的帝王后宫争宠篇,民间两女夺夫篇,薄情郎抛妻弃子篇,风流君金屋藏骄篇······
大殿上空可没有那么闲云散月,月明挡了龙后的一剑,终究不敌,落在地下向后退了十几步后,跌坐在了地上。而龙后落下来也退了十几步后仍然稳稳站着。二人的法力孰高孰低,已经再明显不过。
月明捂着胸口,嘴角一鼓,挤出一口鲜血。她捂着胸口含血道:“你杀了她,就算拿到鸳鸯丹,也永远解不开鸳鸯丹的秘密!”
龙后听了月明的话,大吃一惊,上前一步:“你说什么?这小蹄子和鸳鸯丹有什么关系?”
“飒桀龙后,帝后让你囚禁了朵晴一千年,你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月明捂着胸口勉强道:“灵猫族反下天界,帝后就派我下界寻找鸳鸯丹。机缘巧合让我碰见了朵晴,我才知道她从漠龙族逃了。我逼问过她,朵晴那个硬骨头根本不会说。我也搜过她的身,也没有搜到密钥。可见她肯定已经把密钥转移在了稳妥的地方。这个世上除了朵晴,还谁会知道密钥的所在呢?”
龙后又迫近一步,保持仍然安全的距离,瞪着黑得过分的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死丫头知道藏密钥的地方?怎么可能?朵晴凭什么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她,她是什么人?”龙后显然不相信月明,“我知道你惯常好说假话,你可不要糊弄我,这个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
月明捂着胸口,刀尖抵着冰地,强撑着站起来:“我没必要骗你!咱俩可都是为当今帝神帝后效力,忠心日月可昭。”
龙后眼皮向下,转了下眼珠,不知道月明这话是故意试探还是有意讽刺。她野心勃勃,想独霸天下之心昭昭,自然做贼心虚。月明的话到她耳里就有些刺耳。龙后当即面色下沉,不言语。
月明好像没看出龙后的表情有异,她踉跄了两步,缓缓挺直身体忍着痛接着道:“而且今天上极仙山的众位都是为什么而来?难道是来观光的吗?不都是为了鸳鸯丹?可是光有鸳鸯丹,没有密钥还是控制不了鸳鸯丹的邪力,等于饮鸩止渴。那个丫头就是朵晴的养女,朵晴很在乎那个丫头,你说她是为了什么?恐怕她早就把密钥的所在告诉那个丫头了。”
龙后的脸上微微变色,她还不能判断出月明的话是真是假,毕竟她并不知道玉璴的来历,只是因为儿子才和玉璴飚上劲,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殿里的一干神族听到这里,却都动容惊呼起来,赶忙去找玉璴。谁知刚才还站满人的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哪里还有八个人的影子。
月明说的没错,这些神族打着讨伐极仙山的旗号,实则都是为了鸳鸯丹而来。
鸿昊巴都更是声势浩大广而告之地招募先锋,想通过这次讨伐,既消灭掉了其他地域的神狼族,让自家草原神狼族一家独大,又能乘机弄到鸳鸯丹,进一步扩张势力,可谓心机深沉,机关算尽。但他显然不知道鸳鸯丹的秘密,所以才会只探访鸳鸯丹而没有寻找过密钥。此时他恐怕肠子也悔青了,白白放走了都手的便宜。
然而尽管鸿昊巴都把消息只封锁在神狼族里,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其他有心谋取鸳鸯丹的神族探到了消息,不约而同都捡他秘密攻打极仙山的日子赶来凑热闹,想乘乱顺手牵羊。
现在显然大羊还没看见,小羊反而趁乱跑了。
大殿上的众神都暗自后悔,刚才看的哪门子热闹,白白让这么重要的人物偷偷溜走了,错失了良机,再去找谈何容易?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了眼前还有一个更让人闹心的事儿——刚才唯一的一个出口已经被玉璴他们封住,这下大家重新被封到了这个冰罐子里,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
环绕一周,此时看这些绚烂夺目,精美绝伦的冰雕,众神没看出美来,却看出了绝望和恐怖。
他们慌乱无主,像掉进密封缸里的耗子,推推这,摸摸那,辨不出东西南北,也找不到来时的方向。摸了许久仍然找不到入口的痕迹。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