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潘葵还真武装上阵，当起了潘家小馆的店小二，抢着招呼来下馆子的顾客，帮父母分担了不少杂活儿。


    她还接待了一位比较特别的顾客——


    曹瑞。


    曹瑞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观光的。自他坐下后，他的一双眼睛就没闲住过。


    他东瞅瞅西望望，对哪儿都好奇似的，还差点儿顺着楼梯把眼睛探到楼上去。


    潘葵把一次性杯子拿过去，给他倒了一杯下火的菊花茶。


    倒茶的时候，她见曹瑞身穿迷彩服，想着他可能是八中参加军训的学生，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她认出曹瑞来。


    “哎，你不是那个——”潘葵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前几天他被厉天阳的拳头教训过。“你来找我爸妈告状吗？”


    曹瑞愣住。


    他完全不明白潘葵在讲什么。


    不过他大概知道，潘葵可能是拿他跟厉天阳之间有摩擦的那件事调侃他。但他被厉天阳蹂躏了一顿，为什么要找她父母告状？


    要找，也是该去找厉天阳的父母吧！


    见他一脸呆像，潘葵粲然一笑，“我跟你开玩笑的。”


    她的笑容，就像是这个季节里普照万物的阳光，虽然算不上热辣，却能让人心头一暖，跟着脸上发烫。


    曹瑞脸上逐渐升温。


    他紧张又局促的将双手紧紧按在了膝盖上。


    这是他紧张的小动作。只要一紧张，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抓紧什么。


    潘葵把菜单放他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点好了叫我哈。”


    说完，她便去招呼下一桌客人了。


    曹瑞的目光在菜单上扫了一下，却不受控制的偷偷跑到潘葵的身上。


    他发现，这个女孩很爱笑。


    曹瑞将菜单端着，挡在自己面前，偷偷的观察潘葵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反而显得他更加可疑。


    小馆里的一位常客，看到忙碌的潘葵，高声对厨房里的潘秋霖说：“老潘啊，你们家闺女真的是长大懂事了，知道帮家里干活儿了。”


    “嗨，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潘秋霖略带得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她更勤快的时候，你都还没看到呢。”


    别人家的儿女被外人夸，父母把得意藏在心里，嘴上谦虚个两句。可潘秋霖偏不，在这方面从来不隐藏自己心里的想法。


    谁让潘葵一生下来，他就成女儿奴了呢！


    潘葵没怠慢来店里吃饭的每一位客人，尤其是曹瑞。


    见曹瑞迟迟没有点单，她便主动过去帮他拿主意。


    一见她走过来，曹瑞立马收回鬼鬼祟祟的目光，装作一副认真看菜单的样子。


    “怎么样，想好吃什么了吗？要不试试我们家的土豆牛腩盖浇饭吧。”


    “行，”曹瑞支支吾吾，“那就跟我来一份土豆牛腩盖浇饭。”


    潘葵指着自己的眼角，意有所指道：“这顿不收你钱，就当是我替天阳给你赔罪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曹瑞又想起被厉天阳捶的事儿。


    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的眼角，似乎又开始疼了。


    曹瑞又支吾道：“不、不用了。是、是厉天阳打的我，跟、跟你没关系。”


    要是跟她没关系，厉天阳会动他一根毫毛？


    潘葵把他点的餐记在她自制的点菜单上，一边写一边说：“要的要的。你等会儿啊，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