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能像白术那样随心所欲，却也不差。


    对图腾越是了解，他就越发怀疑白术的身份。


    据他了解的情况来看，掌管三千世界平衡的天道是一个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绝对统治者。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容得下白术这样一个大石子在她的眼里。


    越想越不安。


    越不安想得越多。


    因为，就算到了现在，他依旧不相信白术对他的感情。


    曾经那般相信，最后还不是被抛弃了。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她醒来，从她的口中得到明确的答案。


    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那般……


    每每想起，夜殇珏都觉得心口疼难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


    黑翅蝶般的睫羽颤动了两下，躺在床上的的女孩悠悠转醒。


    女孩漂亮如纯净的宝石，却也如宝石般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满怀期待的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夜殇珏的火热的心像是被一盆凉水浇灌下，透心凉。


    “你又拿走了图腾？”白术冷冷询问。


    她的声音很好听，比世界上最擅长歌唱的黄莺还悠扬悦耳。


    可就是这样婉转悠扬的声音，却比世界上最寒冷的严冬还冰冷无情。


    “你爱我吗？”夜殇珏站在床边，注视着白术的眼睛，苍凉的声音无比黑暗。


    白术看着他，沉默不语。


    说什么？


    说爱？


    可她现在根本没有那种感觉。


    说不爱？


    可她也是真正爱着夜殇珏的。


    她的沉默，深深刺伤了夜殇珏。


    最后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在这冰冷的沉默中。


    她的沉默，也让夜殇珏彻底爆发了。


    魔气在房间里狂涌，似乎要摧毁着一切，却又像有意识般小心避开一切，不愿毁掉这份美好。


    红烛燃烧，安稳的在暴虐的魔气中摇曳着橘黄的火光。


    魔王赤红着双眼，狠狠的抓住白术的双肩，疯狂质问她，“那你喜欢谁？你的心里到底喜欢谁？”


    他的竖瞳紧紧拉成一条线，疯狂而绝望。


    白术正要回答他，他却放开了白术的肩膀，满目苍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他抓着胸口的衣襟，压抑着心口的疼痛，声音轻缓柔和，小心翼翼的靠近白术，似情人间的呢喃，“就算没有图腾的引导，你依旧能找到我，爱上我，不管我是天真小孩，还是叛逆少年，亦或是成熟的中年，你都爱我，可为什么现在变？为什么？”


    他仿佛在喃喃自语，一张俊脸在红衣的映衬下，比纸还白。


    他的话，却让白术想起了褚越那一世。


    贝曼、亚伯、艾布纳、雅各布、雪莱！


    小孩，少年，青年，中年！


    原来，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他在通过他自己的方式，无声的询问她的答案，确定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想通了这些问题，只剩下理智的白术，心中升起了揍夜殇珏一顿的冲动。


    这一切都是他不相信她，一次次背着她取走图腾的结果。


    这世上，唯有他没资格责怪她。


    “夜殇珏，我现在之所以不爱你……”


    话到唇边，白术突然就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