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特意出门吃拉面的人，却临到拉面店门口，又驻足不想走进去了一样。


    这样的情况，其实谁都会有。


    心中某一刻的情感变法，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


    可白术的眉头，却因此皱了起来。


    未完的话，犹如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夜殇珏脆弱的心脏上。


    “不爱？”夜殇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悲伤沉痛，沉声询问，“你是不爱你眼前的夜殇珏，还是所有的我你都不在乎？”


    他苍凉的笑着，“或者说，苏行止、江弃、叶沉、络迦、黎子君、南宫青弦、顾言策、莫寒允、夏桑卡、慕闲云、方伯允、苏陌南、艾文格、凌千夜、韩易安、顾栖赫、言君夜、楼黑羽、慕谨渊、白晏、韩棠与、苏青衿、瑟兰迦尔、褚越，这些碎片中，你更喜欢谁？”


    他的询问，亦如当年做精灵王时，分毫不差。


    随着每一个名字从他口中缓缓吐出，就会有一个相应的人出现在白术身后。


    优雅矜贵的医生苏行止。


    阴沉强势的徒弟江弃。


    可爱优雅的少年叶沉。


    ……


    可爱阴狠的小王子白晏。


    ……


    圣洁强大的精灵王瑟兰迦尔。


    多变有趣的人格分裂青年褚越。


    一个又一个的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夜殇珏身边，满眼柔情的看着白术。


    此时的夜殇珏，让白术再次想到了回忆中，一身红衣，顶着肆虐的狂风，立于山巅之上的夜殇珏。


    绝望的站在悬崖边，拿着筹码寻求结果，却不知未来如何。


    这样的夜殇珏，哪怕已经没有了感情的白术，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悲哀和不舍。


    “那么多不同性格不同爱好的碎片，总有一个是你喜欢的吧！”夜殇珏终是在白术的沉默中，安静了下来。


    他在床边坐下，拉着白术的手，沉稳而坚决，“我可以舍弃掉你不喜欢的那些灵魂碎片，只留下你最爱的那一片。”


    白术双唇紧闭，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他，沉默不语。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将灵魂弄成无数片，散落三千世界，让你来寻找吗？”夜殇珏温柔的笑着，漂亮的手抚摸过白术的鬓角，指尖缠起她耳畔的一缕发丝，“因为我希望你真行爱我，爱我的灵魂。哪怕只是小小的点灵魂，那我也可以舍弃全部，只留下你喜欢的那一点。这样你就会变得爱我的全部。”


    白术依旧沉默不语，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本该有的缠绵爱意。


    她的平静，就像秋日的湖面，清淡微凉，荡不起一丝涟漪。


    夜殇珏苍凉的笑着，放开了白术的手，对他浅浅一笑，“一点都不喜欢吗？哪怕一点点？”


    他小心询问，无声祈求，姿态低到尘埃里。


    就像一个抛弃尊严的卑微乞丐。


    “我现在需要休息，我们明天再谈。”白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柔和的看着他，“我明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向你保证。”


    不管她表现得再柔和，落在夜殇珏的眼中也是冰冷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