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还用说么!”何泽坤果然耗尽全力,奎木狼,胃土雉,参水猿三种化形一并而出,他手脚齐动,隐隐然,刻画出三个星宿所闪耀的方位,空间之内气势逼人,他确是用了全力。
反观易奇这边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怡然自得,他用手撬开徐彬的嘴之后,便保持着那个动作,再没有其他作为,但神色却变得异常严肃。而徐彬口中的黑气却越积越多。
那黑气比之怨气更加沉重,好像一染上便会被吞没,犹如进入了他人的口中,暗无天日。
何泽坤知道,那是徐彬刚才没有发出去的“天狗吃月”。
“哼,我就再让它发不出来就可以了!”何泽坤喝道。
易奇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显然,他的力气也在这过程中损耗过巨,一说话便满头大汗:“来啊,你试试啊,我让你先攻!”
“故弄玄虚!”何泽坤骂道,手脚动作不停,“西宿猛虎拳,奎胃参三宿合一!”
“三宿合一“发出,目标直指徐彬的口中,狼雉猿三种动物化形冲过来,隐然竟如一头白虎气势汹汹地冲将过来。
易奇果然不闪不避,就扳着徐彬的嘴巴,等待那力量冲至。
眼见那力量越来越近,易奇脸上才终于露出懒散的笑容,低声念叨:“成了!”
“接招吧!天狗吃月!”
月子刚落,本已经昏倒的徐彬身上燃起纯正且厚重的蓝色妖气,而后化作黑犬,整个空间传出一声巨大的犬吠,徐彬被撬开的嘴巴腾地冲出一股黑气!
那黑气迎向三宿,先是激烈地碰撞了一阵,而后竟将三宿完全吞食,再也找不到形体,但这还没完!
黑气竟然又蔓向四周,何泽坤立时感觉自己处在了黑暗之中,连呼吸都困难至极。
这“天狗吃月”显然比上次在六甲台时更加强大,巨大的恐惧袭向何泽坤,像这样的硬汉竟然止不住失神地大叫了一声!
但何泽坤听不见自己的叫声,他的五感好像也在黑暗中丧失了。
好一会儿,何泽坤才听见自己的叫声,四周又有了光亮,他想活动一下手脚,证明自己还活着,但身体的劲力好像被抽空一般,活动不得,猛地一头栽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看向易奇和徐彬,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易奇坐在地上,颓废地抽着烟,喘着气说:“真麻烦,累死我了。”
“我,我还活着?”何泽坤自己都很惊奇,他以为在那样强大的力量之下,自己应该必死无疑才对,却不想除了劲力被抽空之外,身体便无异样了。
“屁话。”易奇没好气地说。
何泽坤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说:“哼,不,不过如此嘛。”
“你知道个屁,”易奇又骂道,现在在他眼中何泽坤就是一个罪人,原因很简单,竟然让他这样一个懒人损耗了这么多力量,所以,他的态度自然不好,“这本来就是b哥用柔劲发出的天狗吃月,他要真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为什么?”
“你傻么?”易奇皱着眉头,极不耐烦,“我不是早说了么,b哥不想杀你。他真想杀你,你肯定死了。即使这种让你力量完全失去的招数,他也犹豫了半天,只因为他不想亲自出手对付你。”
“为什么?”何泽坤又问,其实,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恶狠狠地骂一句“我才不会相信“之类的话,却终于只是问了为什么。
“我……”易奇想骂脏话,但还是忍住了,“我刚才就说了,b哥是对你心中有愧,如果真如你所说,b哥是个混球,那他就不会留手了。想必是他前一世的事困扰着他。但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费尽这么大力量从他体内引导出力量只是为了证明,他一定有苦衷。无论你信不信服,我也懒得知道。我只希望你遵守诺言。”
何泽坤思考了很久,才说:“杀父之仇,不可不报!但是我会遵守诺言,等到一切原因明了,这段时间,我不会找你们麻烦。”
“唉,”易奇看着颓废的何泽坤说,“我就说,我赌博是不可能输,早知道就赌钱了。”
何泽坤似乎懒得听他废话,闭上眼睛恢复体力。
易奇把烟抽够了,也重新站起来,他现在要进行破除冤魂镇土雷的最后一步,将空间中的六甲藏力的六甲,改成六乙!
他用自己特殊的体质,感知着周围的空间,低声念叨着:“嗯,第一个是甲子。甲子位,改乙丑位。”
随着他的低语,空间中隐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坏了,被吸收进来的怨气急速外泄着。
易奇很满意地点点头,又再继续。
“第二位,甲戌位改乙亥位!”
“第三位,甲申位改乙酉位!”
“第四位,甲午位改乙未位!”
“第五位,甲辰位改乙巳位!“
“第六位,甲寅位改乙卯位!“
“六甲藏力,改六甲,存六乙,六乙卸力,冤魂镇土雷破,怨气皆泄!”
于是,怨气好像是水龙头里的水,随着龙头打开,急速向外流出,再也止不住了!
易奇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在地上,他好像觉得坐得不够舒服,又挪到了徐彬的身上做好:“真麻烦,总算完事了。”
但这话却让一直闭目养神的何泽坤重新说话了:“这还没完呢。”
“我知道。”易奇说得很随意。
“你知道什么?”何泽坤当真有些惊奇。
“不就是大量怨气外泄,会危害到外面的人么,这样浓重的怨气,想必会让整个曼谷都生灵涂炭吧。”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何泽坤说,“难道,你有解决的办法?”
“怨气从这里流出之后,我已经管不到了。”
“哼,那你是要打算牺牲整个曼谷的寻常百姓么?”
“我是说我管不到了而已,我又没说,没人管。”
“哦?”
“余亦辰啊,”易奇又是不耐烦的口气说,“这事归他管。”
“我倒要看看他又什么能耐。”
易奇撇撇嘴巴,他脑海中除了余亦辰的身影外还有一直昏睡着的谢晓雨的身影,他自言自语道:“他应该不会故意让她睡那么久的吧?”
“你在说什么?”何泽坤来了很大兴趣。
“管你屁事!好好养伤!”易奇没好气地回答。
……..
怨气的外泄还没有从玉佛寺地下传出去,但这也让整个玉佛寺好像在夜晚中蒙上一层更加浓重的黑色,深层而令人绝望。
距离玉佛寺外几公里的地方,一个高大的写字楼空旷的巨大房间中,齐刷刷地站着一排排身着阴阳法袍,头戴黑色高帽的阴阳师,他们整齐划一,正等待着坐在窗边的一个年轻人发话。
那个年轻人长得非常英俊,但脸上却带着病容,裸露的皮肤处还裹着绷带,但这样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良好的情绪。
一个同样英俊的男子出现在门口,那些阴阳师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瞪着他,都在等待役豪丞发出号令。
但役豪丞却从位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面容寒霜的美丽女子,和一个身着苗族服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很恭敬地说:“大人,看来,冤魂镇土雷被破了。”
英俊的男子点点头说:“这样更好,无论哪种结果,我们都会控制住泰国的宗教界,这样一股力量不容小觑啊。”
那女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事,问道:“大人,你好像对那个冯京生很在意的么?”
“是啊,”男子回答,“你可能没发现,那个冯京生,身上的力量啊……..”
“役豪丞!你别想对京生打什么鬼主意!”一声断喝从门口传来。
置上站起来,又面对着那男人跪了下来,恭敬地说:“少主大人,您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呢?”
出现在门口的美男子,正是从罪民村赶来的赵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