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小友:
长沙一别,匆匆数月,仍忆小友之高义,甚念。
当日离别之情景,仍历历在目。
本不愿打扰,然后,今日又再遇难题,望小友施以援手。
我中越边境处,爆发瘟疫,不知何故,怨气震天,原听闻道友会之言,瘟疫所造成冤魂者,不足为惧。
直到亲临,方知此事之不易
……..
坐在飞机上,方志晨把信看到这里,便将其合上,这是贺永翔写给余亦辰的信,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余亦辰将信遗留在了桌上再也没管过。
方志晨仔细地端详着信封,信封在这之间,根本没拆开过,看来余亦辰根本没看过,想想也是,既然已经决定接受任务了,那这封信就变得没什么营养了。
不过,方志晨倒是对信上“离别之景,仍历历在目”几个字多了几分兴趣,这几个字,贺永翔在写的时候,显然是更加用心,简直就好像是在提醒什么。
“这小子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方志晨想,旋即看了看余亦辰,他正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骗取空姐的电话。
要知道,空姐们天南地北的飞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想要套取她们的电话,可不容易。
但余亦辰就编造了一个“我未成年的侄子要单独乘坐飞机,需要注意什么”的理由和那位空姐攀谈着。
“唉,小姐,你可真是个好人,你看能不能这样,我让我的侄子坐你的那班班机。”
“可以的,先生。”空姐礼貌得回答,“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可以选在我上班的那天,安排您侄子的出游。”
“哦,太感谢了。”余亦辰笑得更加狡猾。
“三个。”翁雪茜冷不丁地低声念道。
“什么三个?”方志晨疑惑地问。
“这是今天第三个上钩的了。”翁雪茜无奈的说。
余亦辰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不屑地说:“你们懂什么,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可还是单身一人。”
“你能不能每次骗别人电话,都用一个理由,你的侄子已经在各种场合出现了几十万次了!”翁雪茜夸张的说,“也不嫌老套。”
“真当我没招了?”余亦辰有些不服气了,“你们好好看着。”
这时又一位美女空姐走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好。”余亦辰招呼道。
“先生,您好。”空姐小姐总是很有礼貌。
大家都等着看,他到底有什么新招。
“哦,是这样的,我爷爷坐飞机,我想知道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如果要坐飞机需要注意什么…..”
所谓的新招,即是换汤不换药,方志晨叹了口气,却终于还是笑了笑,或许,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流里流气的家伙,才是大家心里的余亦辰吧……
飞机很快抵达,因为到中越边境还有很长一段路——长到必须跨越几个城市,所以大家都在机场外等待着相关人员来接应。
“谁会来接我们呢?”范京生对即将发生的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余亦辰回忆着谢晋给他的一些资料:“阮伟正,越南人,老兵,曾经参加过越南战争,隶属阮必成部队,曾立下赫赫战功,后突然销声匿迹,再次出现,竟然是道士身份,原来在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学习道术。此次瘟疫事件,以其为主要负责人。”
正说着话,一辆车已经停在了众人面前,这是一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这与机场外来接人的各种名贵车辆显然极为不搭。
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和他的车一样,他穿着一件很旧,洗得发白的军装,穿着一双高帮的军靴,他的身材也是很高大,几乎就要接近罪民村村长田昊了,他留着寸头,脸上线条刚毅,若不是眼角处的一条长长的疤,倒也还有几分英俊。
这样的穿着,身材与长相,还有那辆破旧的的面包车,想让人不注意他实在很难。
这男人毫不在意周围注视的目光,径直走到余亦辰等人面前,看着余亦辰说:“你就是余亦辰吧?”
“哦,是的。”
“我看过你的照片,我是来接应你们的人,我叫阮伟正。”来人介绍道。
“哦,你好。”余亦辰礼节性地伸出了手,心中想着,参加过越南战争,还这么年轻,看来是学过道术的无疑了。
“嗯,你好。”阮伟正生硬地应道,也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象征着此次行动的开始!
“哎哟,哎哟。”余亦辰突然痛叫起来,原来是阮伟正在握手的时候,将此当过角力,暗自发力,他的手掌又宽又厚,经脉分明,极是有力,简直如一把钳子!
看见余亦辰吃痛,阮伟正不屑地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那破烂面包车,招呼道:“好了,上车吧。”
每个人看着余亦辰吃瘪的样子,似乎都很淡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也有人忍不住生气了,比如田梦梦,她几步走过去,拦到阮伟正面前说:“刀疤脸,你是什么意思!”
眼见田梦梦走过去,冯京生也走了过去,冲着阮伟正说:“阮先生,你怎么能那么没礼貌……”
“哎哟,就是,就是,必须说清楚。”余亦辰一边揉着手,一边站在远处帮腔道,只不过,有谁见过一个人帮腔的时候,是一副满脸嬉笑的表情。
“走开,我要开车了。”阮伟正完全不理会。
田梦梦气得肺都要炸了,猛然发力一推,阮伟正不及防备,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阮伟正当即脸上怒气腾腾,手掌就扬了起来,他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
“喂喂,还是不要太过分了吧。”阮伟正感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转过头去,竟然看见了余亦辰一脸嬉笑地看着他。
一股寒意通彻周身,阮伟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乖乖地将手放了下来,赵祠走过来,拉开田梦梦和范京生,说:“不用在意,我们走吧。”
“哼!”阮伟正肩膀一抖,卸下余亦辰的手掌,用钥匙拧开了车门,招呼道,“要走,就快点上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在这样极不友好的气氛上,坐上了那破旧的面包车。
一路上,阮伟正似乎觉得自己这个下马威做得很到位,高昂着头,开着车,不说一句话。
田梦梦和范京生也黑着脸,倒是余亦辰几个人,一路上仍然是有说有笑的,特别是余亦辰,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吃瘪的事,总是一脸嬉笑。
面包车颠簸了一天,到了半夜,阮伟正突然停下了车。
“到了?”余亦辰疑惑地问。
经过刚才的事,阮伟正似乎完全看不起余亦辰,只面对着其他几个人说:“前面的路,汽车过不去,只能靠走。”
众人从车上下来,果然看见前方横着一座高山,在月光下,显得很是巍峨。
“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阮伟正说道,“但是,我先说明,我可不会等你们。”
没有再做任何解释,他的脚步已经挪动起来,转眼不见了踪影。
“怕你不成?”方志晨鼻子中哼出一口气,也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于是,翁雪茜和林影也疾步跟上。
而赵祠则是手中多出两道符文,在月光下照出“疾行”二字,他将符贴在范京生脚下,吩咐道:“用道力驱动,至于梦梦,你学的是赶尸术,用不了疾行符,只能让京生背着你走了。”
说完不顾田梦梦羞红的脸,赵祠也追赶了上去。
范京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说:“那我们,也跟上吧。”
“嗯。”田梦梦不好意思地应道,跳到了范京生背上。
瞬间,面包车旁,只剩下了余亦辰,他一脸无奈,抱怨道:“这么高的山,你们想累死我啊。”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再向前看,连范京生和田梦梦都跑得没影了,于是,随即,他怕了拍脑门,怒骂道:“你们大爷的,难道忘记我是路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