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话把众人都给逗乐了。
说起那两人,老人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别说,这两个人还真是挺有趣的,从小就形影不离的,想不到长大了也是这样。就是唐波总是有点皮。”
“哦,另一个就很老实了么?”
“也不能这么说吧,”老人说,“反正从我开始当这个院长一直到那小子十八岁,他每年都会让我们找几天。”
众人闻言都竖起了耳朵,都感觉其中会有什么蹊跷。
“唉,所以孤儿真是可怜啊,”老人突然叹气感叹道,“他每年总会失踪几天,有时候是被人找到,有时候是自己回来,每次回来都大哭一场,至于原因嘛,他说想要找回双亲,一直到他十八岁,才完全死心。”
“每年时间都固定么?”余亦辰随口问道。
“差不多,都是每年的二三月份吧。”老人回到。
余亦辰点点头,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这时候,周叔叔呢?”
“他?还是平常那样啊,只不过,就变成了一个人了。”老人说。
这时,哲成佳的电话响了起来,哲成佳一看电话号码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余亦辰,余亦辰示意她出去接电话。
等哲成佳接过电话回来,她仍是疑惑得看着余亦辰。
而余亦辰却毫不在意,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和老人攀谈了一会儿,便领着大家告别了。
他一边朝外走,一边用目光巡视着孤儿院沿路的环境,走到外面,他又独自围着孤儿院绕了一圈,最后才回到车上。
“你在找什么么?”哲成佳问。
余亦辰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个地方的风水是专门找人看过的吧?”
哲成佳点点头说:“是啊,因为这个孤儿院的位置在路口的弯弧处,据说这是反弓煞,居住在这里的话对人身体运势都不好,所以风水师让在门口修了一段斜墙,据说可以挡煞,这么多年,这里也是平安无事。”
“嗯,我知道了。”余亦辰说。
“这有什么讲究的么?”哲成佳有些好奇。
“嗯,所谓反弓煞,就是说,这样的一个居处,会将人的气给挡住出不去,而修斜墙呢,首先是,将气给扳正,二呢,则是,墙为土,而土生金,金可旺气。”
“感觉好复杂啊。对了,你刚才是怎么给我打电话的?”哲成佳问。
“手放兜里,按出来的呗,笨。”余亦辰毫不在意。
“但是,为什么我听得到你说话的声音呢?你明明没有说话。”哲成佳说。
“我在你心里给你说的呗,这也是道术中的一种。”余亦辰说。
哲成佳似乎还有问题,但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光怪陆离,而后,她眼前黑了起来,黑暗中,她好像看到有无数只眼睛正盯着她,她想抬手扶一下头,但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更是大汗淋漓。
余亦辰也发觉到了哲成佳的异样,低声念道:“糟了。”
旁边几人也紧张起来,翁雪茜也是马上就运起真气注入哲成佳体内。但那真气似乎不足,刚刚注入的灵气竟然从哲成佳体内反冲出来。
翁雪茜被那气一冲,身体也被震了一下,几乎坐立不稳。
“快帮忙,我要护不住她的心脉了。”翁雪茜紧张起来。
“让我来吧。”余亦辰说着将哲成佳拉到自己身边,掌心按住哲成佳的胸口,于是刚才的混乱稍微趋于平静。
哲成佳也渐渐醒转回来,她睁开眼,便看见自己胸口上正被余亦辰的手压着,暗自脸红了起来,但除了脸红,她也做不出其他动作。
“拿符来。”余亦辰对赵祠说道。
赵祠心领神会,赶紧递上一张符。
这张符,并不大,但上面所画确实极其复杂,而正中则写着“敕令,山岳正神”。
这是能将山岳力量搬来的符,余亦辰将其贴在哲成佳胸口上,用山岳的力量才将那磅礴的邪恶气息镇住。
而哲成佳这时才完全醒转过来,但她脸色惨白,四肢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护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用带着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余亦辰。
余亦辰也当真是脸皮厚,毫不在意地说:“形势所逼,我也没办法。还有,你真的很小。”
哲成佳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却没有力气做出回应。
一路回到哲家,哲成佳的状况好了一些,但仍是虚弱,还需要人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哲家人一看,都围了上来,余亦辰却示意他们散开,说:“先让她去休息,把她扶到楼上去,茜茜,你先照顾她一下。”
待哲成佳上了楼去,哲家人似乎炸开了锅,都焦急不安的围过来,对余亦辰问这问那,直到哲明东,咳嗽了一下,众人才安静下来。
“‘它’快出来了么?”哲明东担忧的问,它指的便是那只帝王鬼。
余亦辰点点头。
哲明东顿时感觉有些站立不稳,因为这帝王鬼出世,就代表着女儿的命休矣。
“救救她!”哲明东咬了咬牙说道,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用恳求的语气跟人说过话了。
“我正在救。”余亦辰说。
这时,翁雪茜从楼上跑了下来,她的神色有些焦急,这焦急的神色让哲家人更是慌张。
“我女儿怎么样了?”桂秀美迫不及待地问。
“完全昏迷了,可以说是危在旦夕。”翁雪茜说,“不过还好有‘山岳正神’的符护着,暂时还不会有事,但是,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对付不了帝王鬼的邪气,我需要人帮忙,护着她的生命。”
余亦辰便对其他人说:“你们都上去帮忙吧。“
于是几人起身向楼上走去,走了几步,余亦辰却在后面叫道:“b哥,奇哥,你们两个就别去了。“
徐彬闻言便走了回来,但易奇好像有些不愿意,嘀咕道:“我留下来干什么,麻烦死了。“
“别想偷懒。”余亦辰说着将易奇给拽了回来。
他又对方志晨和赵祠说:“全靠你们两个了。”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方志晨说。
赵祠说:“真的要那样么?风险很大啊。”
“只有那个办法了,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办法。”余亦辰说。
“要再有‘天鬼’被吸引过来怎么办,我可顾及不到了。”赵祠说。
“所以,我才让志晨也留下,放心吧。”余亦辰肯定的说。
“你们,不上去么?”哲明东问余亦辰。
“我们还有其他事做。”余亦辰说。
“对了,你们今天去孤儿院,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况了么?”哲明东问,他自己问话的时候,都有些丧气,他实在不觉得,今天匆匆地去趟孤儿院能有什么用。
“有!而且,我可以完全肯定了。”余亦辰说。
“嗯?”闻听此言,就连易奇和徐彬都感到惊异了,因为今天下午的一行,在他们看来实在没有做成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哲明东着急起来,本来才刚坐好的他,已经站了起来。
余亦辰想要解释,却抬手看了一下表,说:“现在,没空给你讲得太清楚,我只能说,反正这事和那保姆没关系。”
“你是说,是周华庭?”哲明东想着,既然和保姆没关系,而唐波已经死了,那只可能是周华庭了。
“不是。”余亦辰说。
“不是?”哲明东感到一阵错愕。
余亦辰还想说什么,但又看了一眼表说:“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详细说吧。我们先走了。”
说着话,他便和徐彬易奇易奇离开了,留下焦急不安的哲家人。
徐彬将汽车开得飞快,一路上,余亦辰不停地看着表,还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易奇坐在汽车后排,还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麻烦死了,怎么不干脆就等在那里,现在又这么着急地赶过去。”
“这不,佳佳的大限快到了么,再说了,做戏不做全套,怎么能让那些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余亦辰毫不在意地说。
“麻烦。”易奇仍在抱怨。
不多时,汽车开到了目的地。
而这目的地,正是那孤儿院!
趁着夜色,三人潜了进去。
余亦辰走在最前面,他没有顺着大路走,那走路的方位正对着孤儿院外那斜墙的中心。
几乎快走到孤儿院的边界处,他们才停了下来,那个地方种着一棵大树,这棵树和其他树不同还围着一圈树池。
徐彬和易奇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徐彬说,“竟然会布这种风水,这个人不是一般的风水师啊。”
“废话,一般的风水师,能养‘帝王鬼’?”易奇不耐烦地说,“这人也是聪明,竟然借着外面的反弓煞,布个开土煞。”
“是啊,这个位置也是巧,外面一个土,里面种个木,掩人耳目,木生土,还用一圈本来就属土的树池护住,两个位置一内一外,就成了个开土煞。”余亦辰说。
“这哪里是天然的煞,根本已经是个‘开土煞阵’了。”易奇说。
“所以,你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了吧。”余亦辰说,而后他看向徐彬说,“b哥,你懂的!赶紧的,现在都亥时了,我们得赶在子时前。”
“不许笑!”徐彬无奈地说着,趴在地上,稍一做法,显出前世之兆——化作一头庞大凶恶的黑犬。
易奇走过去,对徐彬伸出手来。
化作黑犬的徐彬,抬起前肢,咬破一个口子,献血滴出来,落到易奇手中。
易奇围着那树池饶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个方位,将手中的血液摸到那大树的树干上。
那大树被血液一浸,竟然燃烧了起来,冒出滚滚浓烟,发出“兹兹”的声响。
顷刻间,那大树焚烧殆尽,徐彬也化作原形。
余亦辰又看了看时间,正好十一点,刚好子时。
“好了,我们现在去另外一个地方。”余亦辰说。
“去哪里?”两人问道。
“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