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凉溪皱着眉靠在阳台上没有睡,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男人的手劲比陈晓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距离她完成试炼还有一年,距离她开学还有半个月……这个家里的日子,真是让人没法过。
头越来越痛,凉溪睁着眼睛,一夜都没有睡着。她心中很乱,莫名觉得她真正的试炼就在最后这一年里。
上次荒岛生存不容易,这次试炼,没道理会简单的。这是生存任务啊!
现在看来,谁说她没有生命危险的?这男人哪天晚上要是喝醉了回来,脑子里没有理智,搬起个椅子往她头上一砸,她不就完蛋了吗?
不行不行!她得想办法规避这种情况!要不然不在家里住?那她去哪?学生证可以租房吗?那好像大学才可以吧!要不假期的时候在学校补课?可是学校不开补习班,她有什么办法?再说就算是开了,钱也是一个问题,她哪里来的钱报补习班?她到底有多少钱?
不行!不行!不行……这不行!那不行!她怎么办呢?
家里越乱,两个女的越倒霉,陈晓翔就越得意。男人对凉溪这么一动手,更是让陈晓翔坚定了绝对不要好好学的念头。
凉溪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过,权当这次的试炼就是在锻炼她的忍耐力了。好容易捱到了开学,凉溪像出狱一样的离开了家。
初二新加了物理,不过这对凉溪来说不算什么,她的名字就像是被钉在了第一后面一样。她从来不发愁成绩,她只愁学期太短,假期太长。
到了新的年级,大家也重新分班,座位都是重新排的。凉溪有了新的同桌,是从七(二)班升上来的一个特别用功的男生。齐优则很是凑巧的跟与凉溪一同跳级的赵同学坐在了一起。
赵同学招全了班男生羡慕,齐优则是闷闷不乐。幸好,换了座位之后,她跟凉溪也就是隔了一个过道,老师还算仁慈。
初二上学期的课程过半,大家开始复习,准备期中考试。今年的秋天格外冷些,绵绵秋雨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班里好几个同学感冒。凉溪做好了自身保暖,却无奈身体底子差,到底没逃过感冒的魔爪。期中考试的前一天,她还在医务室里面打点滴。
齐优午休的时候打了饭过来看凉溪,有些担忧她的状态会不会影响考试成绩。悄悄到了床边,她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凉溪脸色苍白,比她的脸更白的被子罩在她身上,那颜色晃得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胸口的起伏很微弱,齐优凑到床边去,担心地轻轻推了推凉溪。
凉溪在医务室待了两天了,浑身虚弱加冒冷汗,搞得她一直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不清醒的时候,还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她梦到那真正属于自己的短暂人生,梦到一张张给过她温暖,给过她残忍的人。自从她自杀死去,然后开始这神奇的试炼之后,她从来都没有梦到过那些人。
不多的一些面孔,在她脑海里面转呀转,最后转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是要把她吸进去。她惶然而逃,却又在梦里一脚踩空……
“姣姣!姣姣,醒醒!”凉溪怎么叫都叫不醒,齐优着急了,正要去找大夫的时候,凉溪猛然睁开了眼,剧烈喘息。
“姣姣你没事吧?”拿手擦了擦凉溪额头上的细汗,齐优这才坐到床边。
“没事的。做了个梦而已。”凉溪长松了一口气,摇着头。
“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这样,能去教室吗?”齐优忧心忡忡。
凉溪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喏,你肯定饿了,我带了午饭过来和你一起吃。”
“谢谢优优。”凉溪坐了起来,她实在没什么食欲,却还是把饭盒一扫而空。
好好吃了东西,多喝了水,按时吃了药,又有充足的休息,期中考试那一天,凉溪感觉好很多了。她去参加了考试,最快交了卷,依旧拿到了最高的成绩。
期中考试过后,凉溪已经彻底康复,老师发卷子的时候,对她满眼的赞许,齐优也笑着偷偷对她竖大拇指。
考试后,整天都是讲卷子。齐优早上的时候还好,到了下午,凉溪一侧眼看过去,就见她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脸。双手握拳,攥得紧紧的勒着自己的肚子。
这是怎么了?她整个人都在抖!
凉溪举了手,在老师注意到后,她走到齐优身边问:“怎么了?肚子痛吗?”
齐优蜷着身子点头,一只手抓住凉溪的手腕,冰凉刺骨。看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凉溪有些猜到:“走,咱们去医务室看看!”
已经痛成这个样子了,齐优却摇着头,不肯起身。看到老师过来,更是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瞅着凉溪,仿佛要拿眼神表达一万种内容。
凉溪低头一看,爱美的女孩穿着白色铅笔裤。老师已经到了她们身边,关切地询问,齐优连看都不敢看老师一眼,一颗头快要埋到胸口里去了。
全班同学都在呢!凉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系在了齐优的腰上后,这才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果然是弄脏了衣服,齐优这次起得很麻利。把椅子推到桌位下面去,凉溪向幸亏是同为女性的英语老师请了假,带齐优出去了。
此时还青春年少的同桌赵同学不懂,后来想起时,只有悔恨和自愧不如。瞧瞧人家,瞧瞧人家一女的,他要是有凉溪的反应和撩妹的本事,早就娶到媳妇了好吗?
拽着凉溪的胳膊走去医务室,一出教室门,齐优就开始叫唤起来:“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没人告诉我这么疼啊……”
“这几天天气这么冷,你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昨天中午你还吃了雪糕,还是两根!不疼死你算好的!”
“哎哟我哪里知道嘛?”齐优哭唧唧的。
齐优的抽泣声止不住,走到半路还直接蹲了一会儿,凉溪又是劝又是安慰,自己也无奈,主要是她背不动,否则她们这会早到医务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