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读了两年中级班就以最优成绩毕业的小女孩,一年多前开始被各大私人队伍发现,他们纷纷跑去学校,打算跟凉溪签个入队合同,结果去了才知道,早有人把她签下来了。
兴冲冲而去,愤愤然而回。小励爸爸十分乐意听到别人气急败坏的诅咒。
高级班在基地中心,东边就是异能班,再东边就到了中心大楼。
1月1号清晨,凉溪踏进学校。她并不显眼,因为强体剂的缘故,她看起来至少也有十七八岁,跟学校里每一个12岁至18岁的学生一样。
到了班里,她也不是很令人注意。10岁上高级班的学生,少归少,总有。那些两三岁开始跟父母学炼体式的,最早的会在9岁升入高级班。
“今天我们开始学习高级炼体式,等你们最终成绩达到优等,便可以去基地外的试炼园进行实战。试炼成绩达到优等,便可以跟队外出体验。”
“老师,没有必要等到成年吗?”身边的同学问出了凉溪最想问的话。
“只要你成绩够,实战够,现在跟队出去也行。”
“基地和试炼园相对来讲都是安全的,我劝你们最好在这里积累足够的经验,太早离开基地没有任何好处。”老师睨他一眼,补充道。
“是!”
升入高级班后,凉溪才渐渐知道,高级班其实还包括一个见习班。高级班4年,见习班2年。升入见习班就可以外出实战。
她可以的!她可以的!两年学完高级炼体式,一年拿到优等试炼成绩,13岁她就可以出基地。然后就可以打晶核了。虽然她没有异能,不能直接利用晶核,但她可以用晶核来换别的。强体剂可不是只有低、中、高级。
“每个月都会有大武师来学校教学,你们认真听讲就好,不准做丢人的事情。”
高级班开课一个月之后,凉溪知道了什么是丢人的事情。
来学校操场讲课的大武师非常年轻,俊美挺拔。凉溪通过女同学的尖叫声和男同学的欢呼,得知了他的名字。
“这位是基地里如今最年轻的几个高阶武士之一。他才21岁呀!”
“啊啊啊我孟神好帅!”
“孟礼!孟礼!啊啊……”
老师们已经司空见惯,他们清楚自己的叮嘱全没有用。所幸,孟武师也是年轻人,笑着跟大家开场。
“我自从离开学校之后,还是头一次回来。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早知如此,我该换身衣服的。”
“孟哥你穿什么都帅!”前排一个男生嚎了一嗓子,这一下特别显眼。
老师们捂眼睛,孟礼捏捏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隔壁异能班正在讲课的老师,声音给窗外头传进来的尖叫隔得一顿一顿的。
“大家先自己练。”老师叹了口气,打算等会再说。
“你们听到了吗?我听好像是孟礼。”
“对对!我也听见是孟礼!”
自己练习的同学们不仅在练习异能,还在练习嘴皮。
“孟礼真心帅啊!”4年过去,北北出落得越发清丽脱俗。她攥起拳头贴着脸,几根刘海浅浅地打在眼皮上,秋水一般的明眸令班里的男生又想看,又不自觉地回避。
“北北,你移情别恋啦!我可是站霍大神!”
“我才不会呢!霍神是永远的,但我也不能因为喜欢霍大神,就昧着良心说人家孟礼不好看吧?”
每次有武师或者异能战士来学校讲课,学生们就总是如此。
“不要讲话了,好好练!”老师敲敲桌子,大家安静一瞬,然后马上又说起来。
“霍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异能院……”北北双手上空积出一滩蓝莹莹的水,那水随着她的心意变幻成各种模样。
“应该要等很久了。他两个月前才来过,都说霍神是很拼命的人,学校请了好几回他才抽出时间来的。我到今天还记着霍神那一团火球,跟我这个比起来……”
北北的朋友也是一个甜美可爱的小佳人,但她的异能却是火系。她双手上空浮着一团火焰,红彤彤地照着她的脸,有核桃大小,没半点威力。
“嗯……”她抿着嘴,“不说了,我要好好练了!”
孟礼从早晨讲到午饭时分,见多了美男美人,凉溪对他讲的内容津津有味,吃饭的时候还在咂巴着嘴回忆。至于人的样貌么,后来她进了小励爸爸麾下的武士队,反应了下才认出副队长。
每月有高阶武师演讲,每周有高级强体剂,想到可以提早出基地,每天都有满满干劲。小励第2年来到高级班,凉溪从落开他一年,变成两年。
给自己定下13岁走出基地的目标,凉溪成了老师口中常常提起的孩子。
“你们要是有卢西同学一半用心,怎么都不至于被开除!”
“你们要是能学卢西同学,再提高个5分易如反掌!”
“你们要是可以……”
凉溪两年学完了4年的课程,12岁,她升入了见习班。
“卢西,我爸说让我请你去家里坐坐。”
“应该的。”从7岁到现在,小励爸爸包了她所有的高级强体剂,却没有过什么流程,没办什么仪式,也没签什么合同。就连一声谢谢,还是她借小励的嘴巴转达,过两年才补上的。
“真不是人!”抢过凉溪的成绩单,16岁大孩子的档级,她照样拿到了最优。距离满分,一分而已。
“多谢夸奖。”
一年的最后一天,凉溪走进基地中的高级住宅区。跟那些挤得密密麻麻的楼房、棚户不同,异能战士和高阶武士住的地方,道路宽敞,绿化做得相当不错。
小励家在1楼,一家独占一层。里头有阿姨开了门,凉溪进去,瞬间感觉离开了末世。家里窗明几净,宽敞温馨,不像凉溪待过的任何地方。
小励的父母都在家,换下了一身战斗服,像一对寻常的夫妇,坐在桌边等儿子带他学校的朋友回来吃饭。
“叔叔阿姨好!”凉溪诚诚恳恳90度鞠躬。
“这就是西西吧?不必拘束,过来一起吃饭。”小励的妈妈是一位女武士,凉溪一进门,她就盯着瞧了。见她不慌不忙地鞠躬问候,静静的眸子清澈坚定,心里就先喜欢起来。
“曹小励,成绩怎么样?”小励爸爸一开口,就容易气氛紧张。
“我还没有见过西西呢!你就不能等会儿再问?现在扫什么兴?”本来以为妈妈会开口帮他,结果听到最后,还是黑他的。
“怎么叫扫兴啊?我成绩挺不错的!”
“高级班第1年难跟,成绩上优了没有?”
“呃,上优就差一分……”刚刚炸开的小励迅速收敛了。
“能耐!”小励爸爸斜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他其实也满意了,但有个凉溪对比着,就总觉得小励可以做得更好。人家两年从高级班几乎满分毕业,怎么就没生成他的姑娘?
“明天就要进见习班了。顶多两三个月,班里便会组织你们去试炼园,紧张吗?”
“紧张倒是没有,有点期待。只是,班里老师放过丧尸图片,很吓人。要遇到活的,头一次恐怕不适应。”
小励妈妈一笑,“果然是女孩子的担心。”
“其实啊,最恶心的普通丧尸现在已经没有了。试炼园里面现在全部都是一阶丧尸,它们皆如干尸一般,初次见的确是令人骇然,习惯了就好了。”
“一阶丧尸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初阶,但进去后会有学长带你们组队。异能院里那些小家伙,升入高级班之后就会马上开始实战训练。你们组成一个十几人甚至更多人的队伍,是完全不必怕一阶丧尸的。”
“嗯。”凉溪认真听着,她对见习班还真是不太了解。
“阿姨,刚到高级班的时候,我听老师说,只要试炼成绩达到优等,便能跟队外出,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只要你成绩够,就马上进队伍,阿姨带你!”终于能带一个跟自己同样性别的,小励妈妈那叫一个高兴。
“太好了!谢谢阿姨!我一定尽快毕业!”
两个女的说得欢,小励在旁边很不是滋味。他到见习班,凉溪肯定毕业了。他不可能再一年就读完高级班。还有,妈咪,我进屋你都没跟我讲一句话嘞!
成绩不好的孩子就没人权了吗?小励委屈地对手指。
曹叔叔瞥他一眼,觉得好笑,却也没理他。吃完饭,阿姨捧出来一个早准备好的盒子,放到凉溪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凉溪掰开盒盖,小励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到里头是本书。
“末世前,国内有座白鹿观,观中人个个懂道,人人习武。一套最基本的炼体式,所有人都学了,分不出高下来。到了见习班,要琢磨新的武技的。这本书你且先拿去看。等从见习班毕业了,让你阿姨跟孟礼再多教你。”
原来是武功秘籍。
凉溪谢过收下,打算回去读读。
今日叫凉溪来家里,主要就是为了送这本书。强体剂他已经从小供到现在,别人若想抢人,只有在难得的武技、难请的武师上下功夫。
饭吃过,天已经晚了。小励妈妈要留她在家里住下,被凉溪一句还要回宿舍去收拾东西的理由婉拒。
回到宿舍,凉溪并不是真的为了收拾东西。她那点衣服和日用品,15分钟足够打包到一个小箱子里。坐在自己的床位上,舍友们在外面玩儿,凉溪将这本白鹿观人人习的武技翻一翻。她认真地记下了,却并没有那么看重。
这不是游戏世界,不是武侠小说里,敌人打出一个招式,你要用新的招式去化解。有一具强力坚韧的躯体,实战的时候靠得是反应和大脑。打过的丧尸多了,自己会慢慢习惯一套属于自己的攻击方式。真学这些呆板的招式,以为学完就可以天下无敌,凉溪才不傻。
有9岁升到高级班的,却没有11岁升到见习班的。凉溪做到了最好。第2天,她进了见习班,一报名字和成绩,大家都纷纷侧目而视。
“卢西,第1组。”老师喊了一声。
虽然年纪小,可凉溪成绩好,理所当然被分进了第1组,旁边全都是高过她一头的男生。
“啧!”凉溪走过来时,就已经听到同组有人深觉麻烦地咂嘴。
“不好意思下手呀!”
“你真绅士!”
“你打不了高阶丧尸!”
“我说你们这两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人家是妹子,而且才12岁。小你们那么多,你们好意思下手吗?”
“好意思!”
“……”
这些人讲话完全就是为了让她听见,凉溪充耳不闻,面带微笑,等着老师给他们分配对手。
进了见习班,第1天就开始实战,对手是同班同学。练习室在左手边,他们整整100号人却在大操场上,要赢不过同组的一半人,就没有进练习室自己锻炼的资格,也不会拿到第1批走进试炼园的名额。
凉溪因为成绩,分在了由另外9个最强的人构成的小组。清一色的男生,她显眼至极。老师扫过他们这人员搭配,心下一时间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遵守规则,没有调动凉溪。
从成绩最差的一组开始比拼,每个人都要挑战另外9个人,按最后的赢场来排名次。前五的人等下一周再比,后一半的人……呵呵……这一周就照死了虐!
大多数对战是很快就结束的,难得碰到周旋很久或者不分胜负,两边都青青肿肿这样的情况。时间到下午,已经到第2组了。
第1组的9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打量凉溪,一半心和脸一样冷,另一半略有些不忍。丝毫不知,等他们上场之后,情况会如何不受控制。
第2组对擂结束,老师宣布了成绩后,凉溪当先走上前去。
跟她一起上场的是被骂冷血无情的人之一,按规矩,是他们先比试,然后轮番挑战剩余8人。
凉溪微微弯身表示道歉,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有得罪。她的对手冷哼一声,颇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