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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善人碑(四十七)

    “爹爹,这个儿子自然晓得!但是,虽说手段的确是神仙,但家里供着这样一个要命的,万一她哪一天……”


    “你在想什么?”当爹的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儿子,“这种人乐意找你,烧高香就可以了,你还想干什么?打打不过,毒毒不死,要是真在咱们宫家出什么意外,你想过她长辈,想过她师父吗?**师如今已经不怎样管事了,虽说他一直讲自己没有徒弟,但谁敢保证那个就不是?”


    宫大少打了个寒噤,自从昨晚那个疯女子乖乖说了她以前被关在哪里后,他简直就像没了脑子一样。


    是啊!这么一个小神仙,总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把一个七八岁娃娃教成这样的人,更得罪不起!


    “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部都打散喽!你一直这么想,万一那娃娃哪天问你几句话呢?难道你要张嘴说,你天天就是想着怎么弄死她?”


    爹呀!他怕得就是这个呀!


    宫大少瞬间头疼。


    父子两个人都很发愁,但当爹的要乐观很多。凉溪选了他们当帮手,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外挂。只要有这个外挂在,从此以后,他们想对付谁都行。


    这世上,谁都扛不住说真话。


    这一晚,不知多少人一夜没睡。凉溪是没有多大问题了,宫大少竟然能一直熬着,他爹一把年纪了,居然一刻也不休息,忙活到点儿,准时上衙门。


    凉溪本来不打算上公堂,但宫老爷来请了,并且说的话直戳到她心里:“我们能有这些发现,赖小神仙手段通天。您要是不上公堂,万一那些人半路反悔,一通胡说,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不算是一件小事,还是要小神仙去坐镇呐!再说了,这事儿是您的功劳,您总要露个面,让老百姓见见啊!”


    姜还是老的辣,宫爸爸对她的意图真是太清楚了。她就是要让老百姓知道她呀!


    宫老爷说的话直接合到了凉溪心坎里,她立刻收拾了一下,跟着上了公堂。


    关城的衙门没有那么高大上,百姓可以在一定距离外围观,而这,正是凉溪最想要看到的。


    昨天晚上被她挨个儿问过的十个人,五男五女,脸上都没什么血色。女的是罪受多了,有两个甚至神志都不太清醒,男的是给吓的。毕竟,昨天晚上凉溪问话的时候,没被问到的人,他们是清醒的。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跟个傻子一样,把什么真话都讲了。


    此时跪在公堂之上,他们脑中一团乱麻。看见凉溪坐在身边,都吓得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别说是撒谎,他们连宫老爷说什么话都听不清,眼角余光里都是凉溪青绿色绣着百叶纹的裙摆。


    坐在“清正严明”的匾下,伸手一拍惊堂木。宫老爷神色沉凝,那眼底的愤怒,是决计装不出来的。


    他声音威严沉稳,从公堂悠悠传出,保证每一个字都可以清晰地传进外头百姓的耳中。


    “我等蒙朝廷器重,才来这关城,为一方父母,守一方水土。你们都是大君朝的士兵,吃着国饷,爹娘妻子不曾受任何亏待,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讲明了那几个姑娘的来历,宫老爷怒斥几位士兵。他坐不住,还要站起来骂,恼得一张脸通红,几句话就惊呆了外头的百姓。


    让大家无比确信他的人设和立场之后,宫老爷万万不敢忘记凉溪:“昨日,若不是有这位小神仙相助,这城里的年轻姑娘,还要被你们残害多少?”


    几个士兵昨夜本就被凉溪吓得魂不附体,自知绝不能幸免于此难。所幸早上升堂之前,听了宫老爷的几句嘱咐。虽说他们都是尚副官的心腹人手,但事已至此,尚副官的结局已经注定,他们还没有忠心到撒谎为尚副官抵命的地步。更何况眼下身边坐着一个小神仙,他们撒谎也没有用。


    宫老爷骂够了,几个士兵马上磕头喊冤——


    “冤枉啊!”


    “我们都是听尚副官的命令行事的!”


    ……


    几个姑娘和着一起哭,神智不太清醒的那两个,哭得最为情真意切。形状之凄惨,令人动容。


    不过最可怜的还没有来呢!那个被猎狗咬断了双腿的姑娘,是在尚副官被押来之后才出现的。


    疯也有疯的好处,那姑娘看见尚副官,又哭又叫,尖锐的哭声比宫老爷的声音传得更远。即便是已经疯了,她还是被尚副官吓得几度晕厥。


    世上最好的演员也演不出这种情状来。见那姑娘怕的想逃,却又没有双腿,从担架掉到地上后只能用双手撑着满地乱爬乱滚。那种场面,便是心肠再冷的人,也要微微闭目侧头。


    在外围观的老百姓,本来还不愿意相信他们的尚副官居然是这样的人。直到看见这可怜已极的女子,他们大多人平生未曾见过如此有冲击力的画面,震惊骇然之后,心底里便油然而起一阵恐惧和愤怒。


    凉溪看不下去,这也正是她表现的好时机。用一张符让那女子稍稍安静后,凉溪声音淡淡地将这女子的身份一丝不差地讲出来。


    “她姓林,闺名玉娘。被你捉走之前,与父母兄弟住在药堂巷口。玉娘如此品貌,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外头的百姓,应该还有记得的。”


    “她本已许配给了仁和药堂徐家的二公子,因为被你看中了,莫名其妙就丢了这一桩好婚事不要。一家人卖了房子,说什么都要去外地经商。”


    衙门外的百姓静悄悄地听凉溪讲,见她好生安抚了林玉娘,叫人把她抬了下去后,又指着剩下的几个姑娘,把她们的身世姓名都说了出来。


    不必探究真假,尚副官渐变的脸色,已足够大家确定凉溪的话是真是假。


    给他养狗的人跑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藏起来的那几个女人换个地方。结果,他派出去的人,那几个女人,都被抓住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尚副官已自知大祸临头,但他心里总还怀着一丝侥幸。那几个兵跟着他快十年了,他从不曾亏待他们。只要他们咬死不认,他再一问三不知,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可恨事出突然,宫家这次手脚太快,他没时间联系这几个手下,两边也串不好话。今天这一趟公堂,走不好他就要进牢了。


    尚副官自知今天这一次不同以往,他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宫家人,却无论如何没料到有一个凉溪在当中搅局。


    他的那几个最信任的手下,认起罪来,一个比一个利索。这是头一个想不到。


    宫家一夜之间就把所有事儿查得明明白白,这是第二个想不到。


    他那几个手下,认了眼下这个罪就算了,絮絮叨叨还说个没完,这是第三个想不到。


    “那些恶狗以前到底吃了多少姑娘?”


    “十几个……十几个是有的。”


    “分别都是谁?你们可知道?”


    “知道……知道的。”


    几个士兵一人一嘴,把以前无辜惨死的那些姑娘,差不多都说了。这些话,其实昨晚他们已经说过一遍,但在凉溪和宫家父子面前讲,可跟在老百姓面前讲不一样。


    人群里哗然一片,尚副官浑身上下抖得如筛糠一般,一来是怕,二来是气。他张着嘴,想骂一句“胡说八道”,嘴唇颤抖着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衙门外的百姓炸了锅,许多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就弄懂了。


    “我就说嘛,老赵家在这城里三代安居乐业,怎么忽然就要举家搬走,原来是,原来是受了人的要挟!”


    “林家一家人走得蹊跷,徐二公子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呢!唉……好好的一桩亲事……”


    “这姓尚的真不是人!”


    “让他偿命!”


    宫老爷很是懂如何煽动人心,第二次听到那些如果不是有凉溪,可能至少也得再等一段日子,当然更有可能是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的真相,他一双手发颤,眼珠也爆红。似乎那些死去或者正在受折磨的姑娘当中有他的亲生女儿一般,似乎若不是朝廷有律例,国家有法度,若不是他没有权力,他就要当场下令斩了尚副官一样。


    宫老爷都给气成了这样,可见他们情绪再激烈,也不算是过分。人群之中本来喊着让尚副官立时偿命的只有一两人,转眼间就成了所有人都要尚副官偿命。


    “你们……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诬陷我!”


    尚副官被那一声声偿命喊得胆颤。他看惯了群众崇拜畏惧的目光,此时见他们个个恨不得生啖他肉,一时间害怕,倒是敢说话了。瞪着他手下的那些兵,将他们说的话反驳了一个干干净净,总之一件都不承认。


    “诬陷?”宫老爷冷笑,“这些兵都是你手下的,这些姑娘跟他们也没任何关系,这一群人如何串通起来诬陷你?”


    “再说,你怕不是忘了,有几家人是把女儿卖给你的。虽说你后来又派人去灭口,但总有侥幸留得一条命的。你敢等着我们将他们找来了作证?”


    “再有,这城中人人知道你夫妻二人恩爱和睦。你置办私宅已属不该,私宅中处处是女子所用之物,你敢说那处宅子不是你的?敢说宅子里的女子不是你的?”


    “君朝律法不曾提过男子不能纳妾,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自己养着外室,还要欺骗众人说什么夫妻情深一双人……哼!”


    宫老爷疾言厉色,一字一句如冰雹扑面,说出时比尚副官喊冤的声音要令人信任的多。即便是他后来说起人家的家务事,这样显然有些逾矩无礼,围观群众也仍然觉得有道理。


    自己本就不是那痴情专一的人,还偏偏要骗大家,足可见他就是撒谎成性的,说什么也不能令人信服。


    而最大最重的冰雹落在最后,尚副官觑见宫老爷脸上一瞬的得意,顿时如冷水浇头,只觉牢笼已罩在了自己身上。


    “若只这一桩罪,本官奏上朝廷,你也落一个干干脆脆的偿命而死。但如今,如你这般居心叵测的军官,该是万死不能赎罪的!”


    怎么还有更严重的?


    围观群众已经滚如沸水,义愤填膺,恐怕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立即安静下来。但宫老爷这一句话,却让他们立即竖起了耳朵,不再吵嚷。


    “你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军官,该是带领我们君朝的好儿郎镇守边关,保边境关城平安的。剿匪除恶,本是你们分内之事。怎么尚副官是觉得孟总兵交给你带的兵太少了,这才私放土匪,收为己用?”


    尚副官这一次确实惊到发怔,满脑子里嗡嗡响——他怎么知道的?


    “两年半前,云台山剿匪,近千人的大寨,只抓住了不到七十人。本官只当军士们勇猛,土匪负隅顽抗,一群骚扰乡里,作恶多端的匪徒就在匪寨里自食恶果,料不到啊料不到……”


    宫老爷再次提出凉溪来:“若不是这小神仙有手段问话,本官到死也不敢想,几百个人人身上背着血债的土匪,居然被博州城的官兵,‘义释’了!”


    “当日剿匪,尚副官乃是先锋。这件大事,尚副官就等着进了皇都,去与刑部官员解释吧。”


    “冤枉啊!”尚副官从上了公堂,并没有跪下,此时才砰的双膝跪地,大喊冤枉。


    宫老爷却是胜券在握,只在心头冷笑。


    有什么好喊的,这姓尚的还当他们没有证据吗?如果他想看,他可以把那些被“义释”,然后成了尚副官,当然有可能是孟总兵的私兵的土匪名单详详细细地列出来,让他看个够。


    如山铁证就摆在眼前,尚副官只会喊冤枉,那没有用,老百姓已经信了。将近午时,宫老爷二话不说,将尚副官收监,打算择日送往皇都。


    正退堂时,衙门外传来声音——


    “且慢!”


    外头的人纷纷喊“将军”,知道是孟总兵来了,宫老爷微微一笑,朝凉溪看了一眼,丝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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