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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善人碑(六十四)

    想到这里,凉溪就有些坐不住。要不,她先强行把人救活了再说?金老爷子这个师兄,好像很牛掰的样子。


    凉溪在犹豫,却未料到二师兄一扫早间满面忧惶急躁之色,是因为他们的师伯已经被请来了。在她今天早上刚进了这屋子休息的时候,据说与金老爷子不和的他的师兄,人就来了。


    自己六七位师弟都承她救命之恩,二师兄前来,真心致过谢又道过歉,再次打听凉溪师承的话被不动声色地堵回来后,便先告辞了。


    如今师伯在这里,师父很快也会好转,他们二位老人家的眼界阅历,自然不是他们可比,肯定识得这孩子来历。


    二师兄高高兴兴回到那清静的小院,大师哥回来,他身上的担子就卸下了。有师伯在,师父也会好的。他心胸畅快,虽然人已中年,眉目却依然飞扬,很是有少年性气。


    “佩辞师妹,云台大哥!”


    院中只有三人,与自家师哥打过招呼,二师兄便揽住了另一个男子的肩膀,一家人般亲亲热热地说话。


    那男子身姿伟岸,气态轩昂,身边的佩辞也是一派英姿,不惑之年风韵不减。二人并肩而立,画面十分养眼。


    佩辞眼下有淡淡乌青,大抵是昨夜奔波劳累之故。云台见她懒倦,微微侧了头靠近她耳边柔声劝道:“还是去歇会儿吧,师父但要人帮忙,为夫也能顶一会儿的。”


    他二人虽是夫妇,称呼却没有变。佩辞是他师父的独女,娶了她后,他也没有改口叫爹,大家都不习惯,他仍然是叫师父。夫妻之间相称,也是师兄师妹。故而佩辞听丈夫自称为夫,便淡淡嗔了他一眼。


    “爹爹哪里教你学了什么医术了?”一句话勾动心事,佩辞眼光暗了暗,将记忆里的那个人又丢回到脑海深处后,叹道,“师叔的伤已不能治了。内力耗尽,又伤到要害,又拖了许久时间,换了别人早死了,也就师叔能撑到现在。总之,我是全没有法子的。即便是爹爹……唉!李师兄,你莫怪我说话不好听了。”


    佩辞对金老爷子的伤抱着悲观的态度:“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只是治病,难救命啊!”


    李师兄见他夫妇二人这一把年纪还亲亲密密咬耳朵,正要调侃两句,哪知他们说到师父的伤势,神情都不是很好看。


    小时师父和师伯还没有闹翻,他见到过师伯诊病。许多已气若游丝,三魂七魄一大半已经飘到了鬼门关的人,他只需把一把脉,开个方子下去,过上几天,那人便又活蹦乱跳地带上一家人来磕头谢恩。


    他没见过师伯治不好的病人,但如今,师伯进了屋子已经一个上午。两三个时辰过去,他却没有一句话传出来。


    李师兄畅快不起来了,蔫巴巴地站在夫妇二人身边,等着师伯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有师弟们送来饭菜,摆在院中的桌子上,他们四人却都没心思去吃,八只眼睛盯着那厚门帘,恨不得用眼光将那帘子揭起来。


    天擦黑了,凉溪看了一天直播,这会儿瞅瞅外头的天色,兴奋地搓搓手,准备晚上出去装b……咳咳,打架。她吃了饭,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走了两圈散散步,可不知自己的病人已经被别的神医下了诊断书。


    等了整整一个白天,那厚厚的门帘终于被揭起来,打里头走出一个腰背佝偻的老头。这老头实在没有武林前辈的风范,身上衣服穿的时间太久,还打了补丁。满头花发稀稀疏疏,胡子也只剩几根,眼睛像刻在脸上更深些的皱纹,看人时也好像没睁开一样。


    “师伯”、“爹爹”、“师父”……


    四个人急忙迎上前去,他们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这老头刚揭开帘子出来时,也不卖关子,就冷声冷气的一句:“准备后事吧!”


    老头的女儿女婿仍然迎上前扶住了他,金老爷子的徒弟却是硬生生定住了。


    “佩儿,我们走!”


    他来这只是为了给人看病,现在看完了,老头子很酷,一刻都不多留,叫上女儿就走。他女儿女婿为难地看看师叔两个快要哭出来的徒弟,稍犹豫了一下,老头就骂道:“要留在这,就一辈子也别再见老头子了!”


    他弓着腰走得飞快,佩辞到底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去,立即跟上。云台跟她打了个眼色,提前求她为自己求情,送师父出了宅子后又折返回来。


    师父跟他的师弟闹翻了,他却不打算跟师叔的弟子老死不相往来。师父总共就三个弟子,一个死了,另一个不说也罢。他妻子不算,现在其实只剩他一个了。


    自古独木难支,他又没有师父的本事,一人走到哪里都不怕,只能跟师叔打好关系了。昨夜这宅子里乱哄哄的,今晚肯定也不会消停,他留下来,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免得他师叔的弟子恼上了师父,最后连他也恨上了。


    “爹爹,金师叔真的……”


    出了宅子,父女二人也不上马,就沿街慢慢走着。佩辞小心问了一句,她爹也没恼,弓着腰慢慢行,似乎也不打算出城。


    “哼!他这些年日日金迷纸醉,沉迷于声色犬马,武艺没有丝毫精进。但凡能将城主传的武功琢磨透彻,总不至于等不到我来。说来说去,还是他该死……死了也是罪孽深重。拜了城主为师,唯一可报师恩的事也等不及做,该死!该死!”


    老头越说越是生气,唠唠叨叨骂个不休。佩辞不敢再多话,知道金老爷子是真的没救了,便微微一声轻叹。


    云台回到那个小院时,院子里已经不见了二人。听到屋中传来隐隐哭声,他不好进去,只站在院子里等。


    屋中卧榻之旁,一左一右跪着二人,皆是面色凄然。静静躺着的老人没有呼吸,但其实还未死。学武之人都知,武功练到极高境界的前辈,有的甚至可闭气三日。金老爷子胸中还有最后一口气,但他两个弟子都知道没用了。


    他们没有怀疑师伯未尽全力,他若不愿救人,不来就好了。装样子来了却故意不救,他那样的老前辈,至于做这种事?他会担心他们这些几十个凑上前去报复也只是送死的后辈心怀遗忌吗?


    他既然来了,就必定尽全力。毕竟,救不活自己的师弟,这传出去也不是什么美事。


    所以,他是真的尽力了,师父也是真的活不了了。


    过不多时,宅子里的弟子都来了。知道师伯说让他们准备后事,一时俱伏地痛哭。


    云台也进了屋,看着他们哭完,一个个哭晕了脑子,呆呆愣愣地出馊主意——


    “师父还能撑上几日?我们送他去仙医谷吧。”


    当今天底下比他岳父医术更高的,也就只能从仙医谷中找了。只是,那仙医谷离此地有千里之遥,金师叔一身的伤,上不得马,马车也不能太快,得何时才能赶去?


    翟少侠也大哭,他学武很有天赋,金老爷子对他实在宠溺。如今恩师乍然濒死,他怎能不伤心?


    见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不肯放弃再救师父。他愣愣的,眼前突然起了一团云雾。


    “师兄!二师兄!那个孩子!”


    翟少侠大叫一声,见二师兄一时想不起来,索性自己奔出了院子,去找凉溪。


    凉溪还在院子里散步,听见外头远远地有人叫“前辈”,昨晚有个人也这么叫过她,声调都差不多,凉溪立刻肯定那是翟少侠。


    果不其然,这年轻人冲进院子,脚下飞快,进了院子就要进屋。人都跑到门前了,才发现凉溪在院子里转悠,又折转跑到她面前,道:“前辈,求前辈救救我师父!”


    不是,她还没有出去帮忙打架呢,他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怀疑她的吗?


    凉溪愣了愣,道:“出了何事?现下不怀疑我了吗?”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请前辈发发善心,务必搭救!我师伯他老人家已经来看过了,说要我们准备后事。我们……”


    翟少侠又想要哭了。他默默问自己,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师伯也没有救回来的人,他求一个小孩子,真的有用吗?


    打听到他们师伯这一整天都在救人,最后却没治好,凉溪庆幸之余,有点后怕。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的功劳就要被抢走了!怎么能这样?不是说不睦吗?干嘛巴巴地跑来救人?幸亏没救活,还能让她试一试。


    “原来如此。那……你们若是不嫌我捣乱的话,就让我试一试吧。只是我提前说明,你们还是不要抱希望的为好。昨晚那种情况,只是偶然。”


    金老爷子的师兄救了一天也没用,凉溪自己心里有点没底。要是救不活,那就太尴尬了。还是提前打针,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的好。


    翟少侠带凉溪到了那个小院的正屋,他的师兄们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凉溪脸上。心中刚刚升腾起的一丝希望,就像是一丁点小火苗,昂头迎接了半锅冷水。


    昨天晚上在卓家发生的事,他们多多少少都了解了。本就难以置信,现在看见凉溪确确实实是个小孩,要不是他们大伙儿对小师弟的为人信得过……


    呸!再信得过,这个也有点……


    他真的不是在撒谎吗?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做什么?而且,从她走路的脚步声很容易判断,她根本就不是会武之人啊!


    不用凉溪打预防针,大家都没什么信心。尤其是云台,若非知道师叔的弟子现在都伤心万分,他都要出言嘲讽了。


    再受打击,再悲伤,也不能干这种事儿啊!一个个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全都是三四十岁的,也就一个小翟最小些。一群大老爷们,寄望于一个孩子……不至于吧!


    向早上拦住她,中午又去找她道歉的二师兄,还有那个把剑搁在她脖子上的大师哥点点头,凉溪示意他们让一下。


    昨晚听那些歹人骂这金老爷子是什么老色鬼啊之类的,凉溪对他印象就有点不好。没想到他的徒弟们对他感情都这么深,那别的不说,肯定是个好师父了。


    看见凉溪手势的两个人,一边也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但身体却乖乖地让开了。


    仙医谷太远了,师父挺不到那里去的,如今真的是必死无疑,只能准备后事了。小师弟既然那么有把握,那就让这孩子……


    见鬼的,居然让一个孩子……


    卧榻两边的人都退开了,凉溪又让他们往远走一走,却没说让他们出去。她很喜欢给人围观,尤其是这种场面。


    宽大的椅子可以让她盘腿坐着,凉溪坐好了,考虑着什么样的景观可以让人至少几年之内都可以谈论,在袖中笼出淡淡一团雾气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木有。在那一团雾气越散越开,却越散越浓时,旁观的众弟子便换了神色。


    他们先前还能看见凉溪一双小小的手在雾气里翻来转去,不像在治病,像在施法的样子。后来就看不到她的手了,再后来,她整个人,还有卧榻上的师父,全部都被那雾气笼了进去。


    丝丝缕缕的白气似乎有生命一样,漫到了他们身前便不再前进。但若他们退了一步半步,他们退开的空间就会被雾气侵占。


    不由自主的,众弟子越退越远。他们倒是都想碰一碰那雾气,却是死也不敢伸手。不知这白气是否有害是一,但若打扰到了那个小姑娘,才是最该死。


    大家都退到屋子一角,立在退无可退的地方,傻乎乎地看了一个时辰。好容易恢复了平静,能以最低的声音悄悄说两句话时,就在白雾里,突然迸出一片白光来。


    现在是夜里,雾气里的光犹如日光。凉溪砸开了窗,厚重的门帘也被符箓掀起,白光照射出去,虽然呼吸之间就已消失,但看见的人不少。


    “那是什么?”


    守着宅子的官兵咋咋呼呼,指着突然亮了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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