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你的头给你示范一遍怎么样?”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越来越不听话了。
鹤魇双手环起,勾着的唇角就要浮现一抹嘲讽,然而就在即将显露的时候,猛地停住。
她有些烦躁的抽了下眉间。
不管怎么样就是对他嘲讽不起来。什么臭毛病。
禾夙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鹤魇眼疾手快的就给接住。
好歹帮过她,就这么死了不就显得她太凉薄了吗?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这个人类很没用,为什么要救?”他的声音中有那么一丝的不解。
鹤魇啧了声:“与你无关。”
他沉吟了几秒,回道:“有关。”
嗯?
她倒是要听听他会怎么说。
这个位面有个屁的关系。
粗鄙之语还是少说为好。
鹤魇收了收心神。
安静的听他说。
他说:“我们刚才就要亲上了。”
所以?
还要纠正一点。
“不是我们,是我和她。”
眼瞎?没看见?
就算是他催眠的,但是禾夙还是禾夙,怎么就能算是他了呢?
鹤魇实名嫌弃他。
“都一样。”
“不一样。”
他直接无视了鹤魇的话,接着道:“所以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神逻辑。
鹤魇嗤笑了下。
“就有关。”
嗯?说完了?
啧。
鹤魇将人抱起就慢悠悠的往回走。
“你去哪?”
能听到他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但是看去的时候,却没有半个人影。
要么就是什么灵异的东西,要么就是躲在了她的死角处。
“干活。”
“你可以找个轻松的。”
鹤魇不想理这个小妖精。
径直朝前走去。
突然有一股阻力让她无法前行,而怀中的人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摔在一旁。
昏迷中的禾夙:“……”她有句话想要讲一讲。
“我不开心。”他道。
声音那叫一个轻快,压根听不出半点的不开心。
“嗯。”鹤魇很冷淡的应了声。
“你不准抱别人。”
“不。”鹤魇拒绝。
她想要抱谁是她的事,不需要他来哔哔。
他陷入了沉默,良久,久到鹤魇都快从那阻力中离开时,才慢悠悠的含笑道:“我喜欢你。”
鹤魇不为所动。
就是说一百遍喜欢她也没用!
反正这个位面不管他了!
她要破坏剧情玩,感觉这个比他更有趣。
脖子突然被什么给压住,随之肩上就是一沉。
“你不要碰别人,我会生气。”
“那你生气。”魔鬼鹤如是说道。
她猛地被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就摔在了地上,好在还不至于弱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还是稳住了。
想要……宰了他。
鹤魇的神色有些阴沉。
她走到禾夙的身边,这回是没有力气抱人了,只好扶起一步一步的挪动。
是真的累。
也不知道挪了多久,天上的太阳是越来越晒了,而鹤魇穿着的是黑色衣服,吸热能力扛扛的,简直是要将她烤熟。
禾夙靠着她感觉是在火炉中,不得不醒来。
见鹤魇在扶着自己,眨了下眼睛,聚焦好了才缓缓道了声:“谢谢。”
鹤魇虽然面色如常,脸上也没有被晒出的红晕,但是额前的薄汗,是隐藏不了的。
鹤魇不想说话,喉咙干得着实难受。
真的是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嗯……上上的位面不是。
算算也是好多万年,怎么得也是挺久的。
反正除了上上位面,她就没有想到还有哪个位面像现在这样的狼狈。
而导致她这样的,还是她捧着的人。
捧着干嘛?
就问都这样了还捧着干什么?
应该摔了去再也不碰。
鹤魇内心是各种嫌弃,但是那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之后就压在了角落,没要再出现的迹象。
就是个死傲娇。
“先喝些水休息一下吧?”禾夙看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的问道。
其实鹤魇的样子并不算狼狈。
但是她就是心疼。
虽然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仿佛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却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嗯……觉醒的不是百合之魂。
她还是直的,没有要搞姬的意思。
鹤魇摇了摇头,干得嗓音都快要冒烟了。
她也不知道在和什么较真。
禾夙不能走,她一走鹤魇就要倒。
刚开始是她扶着她,现在则是她压在她的身上。
于是只好扶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不知道去哪,就一直走,是死路的话立马换一条路。
到最后走的脚都痛起来了。
“鹤,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靠着的人就突然消失了。
她张了张嘴,出奇的不怎么意外,只是盯着一个方向,眼中迅速的闪过什么。
鹤魇微微喘着气,每一下都让心脏难受的紧。
她仿佛身处冰山,下一秒又跳进了火焰之中,冰火交加,真是要将人给弄炸了。
“对不起。”
鹤魇隐约的听到这三个字,随后整个人一沉,被拉进了无尽深渊之中。
人格这个毛病可还没有完。
就算是消失了,但就像是感冒一般还可以迅速长出来。
她这个位面差点就被融合了。
而为什么没有发现?大概是因为她的实力褪的不能看了,让她们有机可乘。
“你都快要死了,为什么就不能将身体让出来?”
和她长的差不多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呵,”憋够了的鹤魇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嘲了。
这一嘲就完全收不住,将这个人格气的不轻。
“够了!我就垃圾又如何,你还不是差点被垃圾给弄死!”
鹤魇扯了下唇瓣,不置可否。
“怎么?无话可说了?”那人格嘲笑了声。
的确是无话可说。
鹤魇盘腿坐下,安静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
鹤魇嗤了声。
这个小垃圾。
什么眼神都看不出来,应该是废了。
“什么眼神?那当然是送你离开的眼神。”
鹤魇对付人格还是杠杠滴。
不过须臾,就没了那人格的声音,她也乐得清净,解决了就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有一瞬间想着永恒设在这里就好了。
但是还有人在等着她。
谁呢?
那个超级麻烦还会演戏,有时候愚蠢的行为简直要让她抓狂。
她还记得他说的一句话。
“我是因你而出现。”
瞎说个什么玩意呢。
想要学情话学这种的干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死傲娇现在不但嘴上嫌弃,内心那也是嫌弃的不要不要的,不过身体倒是非常的诚实。
走吧。
她遽然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离开了这片地方。
外面。
躺在病床上的她轻轻颤了下眼睫,眼睑掀开,瞳仁微微转动了几下。
看起来像是……
“唔!”
“噗。”鹤魇感觉自己又要死了。
这特么的一压直接将她的血都压了出来。
顺着嘴角边滑向了脖颈,倒是别有一番感觉。
“从我的身上下去。”
身上的兔子耷拉着耳朵,漂亮的蓝宝石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闻言,犹豫了会儿,还是离开了。
居然是只兔子。
鹤魇看着有半人高的兔子,嘴角边牵起了一丝勉强的弧度。
她不喜欢兔子,不过兔子的肉倒是不错。
兔子突地身体一颤,有些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
“过来。”
霸道总裁鹤朝着它勾了勾手指。
另一只手自然是没有闲着,抽了一张纸就压在嘴角,将血擦干净,而脖颈那一条,却是越擦越清晰。
算了。
她干脆无视。
兔子有些迟疑。
“还愣着我就走了。”
兔子只好跳近。
鹤魇出手非常的快,一把就揪住了它的耳朵,随后像是感觉新奇,是各种揉捏摩挲。
兔砸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这耳朵可是敏感点,鹤魇再摸下去,虽然不会让兔子有反应,但还是会暴躁起来。
“耳朵挺软的。”
鹤魇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软下去。”
兔子:“……”
??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刚这么疑惑,就听鹤魇又道:“我喜欢,不如砍下来给我?”
见她那懒洋洋的模样,一看就是说着玩。
兔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点了下头。
做了个给你的手势。
兔子形态的他是不能说话的,这是规矩,破坏不得。
鹤魇眸中的浅笑遮住了那一缕暗光。
她纤细的手臂伸出,一把将兔子给拉进来怀中。
随意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呢喃:“跟你开个玩笑,要是当真你就把耳朵赔给我。”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鹤魇微微挑了下眉:“没……”有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就是一转:“嗯,原谅你了。”
“咳。”
医师轻咳了一声。
不要当他不存在啊,那就真的尴尬了。
即使他在小刷存在感,鹤魇却并没有看去,视线只落在兔兔的身上。
这个毛摸起来是真的舒服。
要是成为毛巾那绝对会很好。
鹤魇丧心病狂又开始发病了。
你现在是我的了。
“我不是。”看懂了他意思的鹤魇立马就回道。
兔子鼓了鼓腮帮子,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我不管。
“那就不管。”
“那个,病人请……”
“嗯,给我找了个活…成为你的铲屎官?!”
鹤魇这下子沉默了。
她怕自己铲屎铲着就将兔子给烧成了菜。
医师弱弱解释:“他的这句话或许是成为他的看护。”
鹤魇: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的?
不过是听着好听些。
算了。
看护就看护。
自己选的人,跪着也要宠下去。
鹤魇望天……花板。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等兔子暂时离开后,鹤魇就问医师。
“大概要一个月。”
“是消耗过度导致的吗?”鹤魇冷淡的接着问道。
“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心里就应该有数。大人对您是真的喜欢,您如果也喜欢的话,请好好对他,好吗?”
鹤魇:“不好。”
医师:“……”
这天没法聊了。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他总算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医师离开后没多久,兔子就回来了。
他想了想,没有选择蹦蹦跳跳,而是像小孩学步没多久不稳的走到了床边。
感觉怎么样?
“还好。”鹤魇一手随意支着下巴:“现在就开始干活吗?”
兔子立马点头,那长耳朵也随意晃动了下。
这真的是很戳人心。
但是鹤魇不是人,她就是个魔鬼。
她伸出手甚是恶劣的把玩了会儿,就将兔子给提了过来。
“你说,想要怎么办?”
即使兔子不能说话,鹤魇也是明白的。
亲亲我。
耳朵绯红的兔子抬起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右脸颊。
“好。”鹤魇居然没有嫌弃,反而诡异的答应了。
她凑近,飞快的在兔子的右脸上碰了下。
兔子:这边还要。
鹤魇毫不犹豫的照做。
兔子:唔,俩边一起都要。
鹤魇反常的接着亲。
兔子:“……”
媳妇儿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有些晕头转向的。
“还想要什么?”鹤魇微笑着问道。
兔子下意识回道:想要你。
他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要离开,然而已经晚了。
“该我了。”
鹤魇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深深透出,
小白兔对上大灰狼的既视感。
…
禾夙有点担心鹤魇。
但是鹤魇在那边,她完全不能过去。
等到了晚上,那俩个人又开始吵起来,不过这次火气还挺大,都已经动起手。
禾夙完全睡不着,最后还是去找了蛇姐。
蛇姐正抽着烟,缭绕的烟雾将她的脸遮的迷迷糊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我没有办法。”蛇姐直言。
她又有点可惜:“挺想睡她来着,现在去了那边,是完全找不到……唉,还是算了。”
禾夙:“……”
这个家伙整天就想着睡睡睡!
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亦或者御姐萝莉,只有她喊不出的类型,就没有她姐妹睡过的。
“我劝你一句,还是远离那边的好,如果想死,那就去。”
禾夙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蛇姐是觉得她不会过去的。
毕竟那边的危险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她还是派了人跟上去。
禾夙瞬间就察觉到,唇角掀开一丝弧度,温柔致命。
被派来的一分钟不到,就倒了。
她抬起手抓了下头发,想起鹤魇之前的样子。
变了。
不过看起来是好的。
就是俩人磨磨唧唧的,看着就不爽。
禾夙如此想着。
她现在,可以是禾夙,也可以是那五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