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杀死了一只十分狡猾的熊地精?”阿格雷尔回想了一下流氓头子的‘豪迈的英姿’,摇摇头‘不信’。“听我说,银刺先生,不要把一个醉鬼酒后扎乎的疯话当真。道上混的家伙,总会拉着要敲诈的对象扯个没完。吹吹牛,收收保护费,这确实是一份十分有前途的工作。
但我们应该来聊点更有建设性的话题。当然,也许我不该说这话,是吧?”说完,发现雷夫.银刺有些发呆地瞅着他,(魅惑术起作用了)。穿越者嘿嘿一笑,注视着酒馆老板的脸继续道,“近来,有什么趣味的小道消息吗?比如说,领主大人的风流艳史之类的……算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镇民们为什么忧心忡忡的?狼人不是已经被剿灭了吗?”
“剿灭?是的,领主大人是这么对外宣布的。”银刺沉下脸来说,“但我敢打赌,每一个见过受害者尸体的人。都他妈知道这事还没完呢!”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然后往前坐了坐,靠近桌面,“我见过一个男孩的尸体。”他压低嗓门继续说下去,“虽然我已经老了,但脑袋还没昏到放弃逻辑推理。别看那具尸体身上破破烂烂的,像是整个被撕碎了,但那根本不是狼人的干的。是血,问题出在血上。地上残留的血实在太少了!
今天早上,爱斯泰尔领主一回来就宣布接到了迷雾堡传来的求援信息,然后半天就调走了镇上大部分精锐战士。太摩拉在上,以前从来没见他这么积极响应过竖琴手的号召。更多的时候,都是花钱雇一批冒险者应付差事。还总是以没发现尸体,只算失踪不算死亡为理由,拖欠佣兵的抚恤金。现在他能这么深明大义,真是活见亡灵了!
“但是艾尔菈不是也去了吗?”阿格雷尔补充道,“你难道信不过至高森林的守夜人?”
“说的好啊!”酒馆老板朗声笑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没卖掉酒馆,跑到别处避难的原因。即使有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能从艾尔菈小姐手中逃过一劫,也不会造成大灾难的。这世道,哪儿没有人死啊,比起这个。我更为其他的事情烦心。”
酒馆老板少有的皱着眉头,撮着双手说:“您想必也看见了,这里虽然地方不小,但往往是看客多,挣不了什么大钱。收入也就是将将维持。小本经营。晚上免不了要核核帐,唉……这几天的帐老是对不上,总是短那么几个银角子。都是在*个银币左右,烦人!”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唠叨着,并不时瞟上阿格雷尔一眼。
但穿越者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他现在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能单挑巨魔的高手,怎么能接这种初来乍到的菜鸟才会积极响应的小委托呢。
雷夫看着阿格雷尔不动声色,咬了咬牙。走到吧台后面,取出一个酒瓶满满地倒上一杯,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尝尝。
阿格雷尔拿起酒杯看了看,酒液是绿色的——精灵精酿的果酒——闻起来有一股清香。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顿时感到口腔里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甘甜,顺着喉咙流进胃部,慢慢灼热了整个肚腹,果真回味无穷。
“我可以给你一些金币。还有美味的晚餐。”雷夫说。“嗨,小伙子。看见那三个漂亮的精灵女招待了吗?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个麻烦。让我的钱柜不再丢钱,我就在你和她们交往时。帮上一点小忙。怎么样?心动了吧!一般人我可舍不得。她们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啊!我平时都得好好供着呐。”
阿格雷尔一口酒液差点没喷出来,难道他脸上写着‘我是花花公子’这六个字吗?女精灵是接触的多了一点,但某人自诩品味很高的,不是见到个母精灵就往上贴的,那是低级的色情狂。这时,漂亮性感的精灵侍女们那都来到被打坏的桌子旁边,蹲在地上收拾着打架遗留的一片狼藉。
半精灵老板一脸坏笑地隐晦指了指,阿格雷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顿时直了。好白!这皮肤,是雪花膏,是大理石!透过宽松的侍女服,还能看到单薄的内衣下面那两个圆鼓鼓的肉球上有两个粉红的小小突起……阿格雷尔觉得心跳一阵加速,喉咙发干,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喝点,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多年的非卖品。”雷夫说,又给阿格雷尔满满斟上了一杯。“最近这里来了个年轻人,叫查内姆。是个卖艺的戏法师,在酒馆里表演些魔术挣几个小钱,当然我分辨不出来是不是魔法。他的节目不错,无论是戏法或弹琴、讲笑话,都很受欢迎,能给我带来不少客人。但总是他来的那天帐就会短,我怀疑这跟他有关系,可又不能明说,毕竟他能给我招揽些生意,是不是?所以希望你能帮我暗中盯盯他,看究竟是不是他耍的什么诡计?”
“只有这些?你有什么证据嘛?”阿格雷尔问。
“有有。”酒馆老板补充道,赶忙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账本,指给阿格雷尔看。“他已经来了六天了,只有在的第三天时候没有表演那个变钱的戏法,所以在那天的帐没有短,但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喏,那五天短帐的数额分别是(以银币记):8、8.5、9、9.6、7.8。
阿格雷尔转过头,继续欣赏着精灵侍女白花花的胸脯,口中畅饮着价值不菲的精灵美酒,考虑一下,还是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酒馆老板吧,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就当是解解闷好了。
……
阿格雷尔拿着雷夫.银刺还剩半瓶的精灵精酿果酒,坐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慢慢感受着口腔中的余韵。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进来的人。但只有特别留心的人才能看到他。
时近傍晚,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个女招待开始忙个不停,不断地为客人端酒上菜,有时候老板也要帮帮忙。不一会儿酒馆里就坐满了人,喧闹声、吵杂声不觉于耳。天色渐暗。周围的人大部分已经吃过了晚饭,看来饭后来到酒馆里喝上几杯廉价的麦酒,听听吟游诗人讲的荤段子,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界里,是除了造人之外,仅有的娱乐活动了。
在他旁边的不远处。木头长桌排满了整面墙,沿途摆着一排凳子。半数已坐满了一群穿着工作服,脚踏破靴子的魁梧男女。他们全都淌着汗,身上脏脏的,脸上一副疲倦神色。嗯。这应该是当地的伐木工,睡觉前来吃个晚饭,不过只有兑了水的淡啤酒和难以下咽的黑面包,以及热气腾腾的谷物粥。
有张桌子边上,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人类女子,和她顽皮的弟弟妹妹。少女大概十六岁左右,有着明显的北地人的相貌,和阿格雷尔家乡的北欧人很像。身材高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高鼻梁,垂肩的金色长发。但脸上却带着她这个年龄本不该存在的忧虑,一直挥之不去。
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都是棕发碧眼的十岁孩子。面容酷似。和姐姐不同,他们有着一些南方人的特征,脸庞圆润,鼻子小巧。看起来,她们应该是来吃晚饭的,顺便还能看看表演。
唉。北地的人类姑娘,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毛妹。小的时候很可爱。面孔精致又好看,让阿格雷尔忍不住想化身为怪叔叔。用棒棒糖带她们回家看金鱼。但年龄一大,毛长出来之后就进化成了大洋马,光看着那边伐木女工胳膊上清晰可见的体毛,阿格雷尔就感觉瘆得慌,兴致全无。
幸好费伦是一个高魔的世界,在奥术能量的帮助下,她们还是有自救机会的。最起码能够去除体毛,让皮肤变的像牛奶一般光滑细腻。实在不行,还可以整个容,换一张面孔……
就在阿格雷尔脑中胡思乱想之际。酒馆在这个时间段已经爆满了。这个时候,门又一次打开,一个金发的英俊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大概十七岁左右,有着蓝色的眼睛,中等身材,长相不错。金色的长发的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个银环扎起来。大概是由于魔术师职业的缘故,身上打打扮很是整洁体面。
尤其是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理得很整齐。眉毛有些向上吊,显得略微有些狡诈,但是这些都被迷人的笑容掩盖了。他进来时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塞给了几块零食给旁边的几个孩子,又变出一朵花来戴在了一个小女孩的头上。这时人们纷纷要求他表演,他像个大剧场的明星一样走到酒馆中央,作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他开始自我介绍是“钱币大神”的牧师——查内姆。到这里来是为了传教。这些显然是玩笑话,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阿格雷尔注意到这个查内姆和那个漂亮女孩的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一模一样,脸型也有几分相似,这个实在太过巧合了。
果然不出穿越者所料,在这个小伙子讲了几个笑话,弹了一会儿鲁特琴,又表演了几个利用手指速度藏起金币的小把戏后,少女身边的两个小家伙纷纷凑了过去,挤到他身边。
年轻的魔术师走到酒馆中央处。“今天,钱币大神格外开恩,他已经展现了他的神迹。听,他要求通过我来展示他的力量。亲爱的观众们,你们有人愿意借出一个可爱的小金币吗?”
伴随着叮的一声清脆响,一枚深水城金巨龙被阿格雷尔弹到了空中。金发的年轻人没有回头,就伸手准确地接住了它,真是相当惊人的反应能力。
“先生,我要在上面做一个记号。”查内姆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刀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下。“不能划得太厉害了,要不大神会生气的。因为所有钱币都是他的子民。”
酒馆里顿时好一阵哄堂大笑。
“接下来我要把它放到钱币大神的宝物里,大家看好了。”他夸张地说着,同时又拿出了一个小金属盒,把金币放了进去。“大神会指引着这枚钱币寻找他的同伴,哪里的同伴最多呢?当然是老板的钱柜,所以它最后会出现在那里。”
接着,查内姆施放了浮空之手,让小盒子凭空浮了起来,然后又突然地解除咒语,让其落下。戏法师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接住了它。但这一切都瞒不过阿格雷尔远超常人的动态视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盒已经替代了装有金币的小盒子。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请看……“查内姆拉长了声,猛地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金币不见了!”
哗!它真的不见了。虽然酒馆里的男女们知道这可能是魔法的力量造成的,但作为普通的平民,毕竟不是施法者,有人用高高在上的奥术力量来取悦大家,还是令人心情很愉快的。所以大家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现场气氛达到了*。
唯有阿格雷尔嘴角轻轻上扬。在刚才查内姆绕着场地转圈,感谢观众们的热情掌声时,他看见查内姆用快速的手法把装有金币的盒子交给了少女的弟弟,现在他的金巨龙只怕已经转移到了骗子的同伙手里。
“先生,请您先喝点酒吃点菜,观看我接下来的表演,您的金币一会儿后会自己出现在老板的钱柜里的。”
阿格雷尔友善地笑了笑,表示并不心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人类女孩在观众们都被戏法表演吸引的时候,一个人来看了雪胸精灵女招待身旁。她拿出了阿格雷尔的金巨龙付账。阿格雷尔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的金巨龙上面的划痕消失了。奇怪!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可得好好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