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人类女孩说了什么,精灵女招待接过金巨龙后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点也都没觉得对手中来历不明的金币有些眼熟。就这样,在败家花瓶女精灵的帮助下,深水城金巨龙果然自己跑到了老板的钱柜里。女招待还倒找了八个深水城银月亮币给她……
天赋,真正的天赋!太难能可贵了。自打来到这个世界,阿格雷尔也见识了好几个的施法者。但是只有这个查内姆,一个只会用低级奥术表演魔术的戏法师,才提醒了他什么叫做没有无用的魔法,只有无用的法师。几个简单的奥术竟然编织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局,一具欺骗了在场的着实所有人,让阿格雷尔欣赏了一场精彩的老千表演。
嗯,掩饰住金巨龙上面划痕的应该是魔法伎俩,但被施加了魔法伎俩的金巨龙应该会被附上一层醒目的魔法灵光,所以还需要施放一个一环奥术——伪装灵光来弥补这个缺陷。魔法伎俩的有效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时间一到魔法效果就会消失。好吧,就看看自己的推理是否准确了。
就这样,一个小时后,查内姆结束了无声幻影表演的幻术,清了清嗓子,开始兴致勃勃讲了起了笑话:“嘿,大伙都注意了。我给大家讲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事实上这是一个从伟大吟游诗人凡德.维恩佛斯培的那里听来的故事。”
酒馆里的众人们的身体立刻都全部坐直了,连酒鬼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凝神倾听,如同整个国度中所有狂热粉丝一样,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有关凡德.维恩佛斯培的话题。迫切想知道所有关于“吟游诗人明星”凡德的故事。
“快给我们讲讲吧。”一个双眼变成心形的半兽人大婶请求道。
“就是就是,我们要听。”精灵女招待又在同时要求着。
查内姆耸耸肩:“我是在耐色山脉的山顶村听到这个故事的,那里盛产奶牛,所以牛奶和当地冒泡大锅酒馆的冬梅奶酪馅饼很出名。
“冬梅奶酪馅饼?好吃吗?”阿格雷尔打趣的问道。
“美味的差点让我连舌头都吞下肚,经常有陌生的回头客光顾冒泡大锅。但这不是我们故事的重点。”查内姆回答道,然后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个故事:“当地有一个男人非常懒,经常在酒馆儿里喝酒打屁,一泡就是一整天。以至于忘记了妻子吩咐的给母牛挤奶的工作。为此,夫妻之间没少吵架。
有一天,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上午。阳光明媚,天空晴朗无比,可是这个男人醉熏熏地坐在家门口,一脸失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一个过路人好奇地上前问道:“老伙计。今天天气这幺好,你怎么不去酒馆外面的露天座位上享受,反而在这里喝闷酒啊?”男人回答:“哎,有一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过路人更好奇了:“发生什么不幸了?”
男人无精打采地说:“今天我看天气这么好,想让老婆高兴一下,所以开始挤牛奶,刚好挤了一捅。哪知奶牛用左脚把桶给踢翻了。”过路人同情说:“是挺倒霉的,但是还不至于啊。你妻子知道你主动工作,她会高兴地原谅你的。”
男人:“哎。一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过路人疑惑极了:“那接下来呢?”男人喃喃地道:“我用绳子把它左腿绑在了柱子上接着挤,结果刚好一桶接满,它又用右腿把桶踢翻了。”过路人哈哈大笑又问到:“这下你老婆即使原谅你,也要在吵架之后了。然后又怎么样了呢?”
男人:“哎,一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我把她右腿也绑到柱子上了,结果刚好接满一桶。她又用尾巴把桶扫倒了。”过路人:“是够倒霉的。算了,不要难过了。”男人:“哎。一些事情,你永远无法解释。”过路人:“还有什么?!”男人悲痛欲绝地说:“这回我没绳子了,就计划用皮带把她尾巴绑到柱子上。我把皮带抽出来,把她尾巴抓起来。这时,我的裤子掉了,正巧我妻子进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灵女招待撑不住了,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另一个扒在桌子上,捂着肚子,不停地笑;第三个则嘴都合不拢了,还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半兽人伐木工更是喷的鼻子里都是廉价啤酒的泡沫,嘴里还不停地说:“哈哈,他老婆以为他上了一头母牛!他老婆以为他上了一头母牛!哈哈,比我勇敢多了。”
看到酒馆儿里明白过来的男男女女们都哄然大笑,前仰后合。查内姆隐晦地施了一个眼色。棕发碧眼的十岁孩子立刻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姐姐,“姐姐,姐姐,隔壁的约翰叔叔也对着牛屁股脱裤子呀,他怎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一点也不难过呀!”
观众们呆住了,短暂静默后,酒馆里轰的一片大笑声响起,孩童稚嫩的声音在本就燃烧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油。
“闭嘴!小孩子不许问这些。”人类少女说,一手一个揽住身前的小兄妹,拖着他们向大门外走去。“快回家,今天的表演结束了。”
阿格雷尔顿时明白了,查内姆早估摸算好了时间,笑话就是通知人类少女提前离开的信号。
不出他所料,在女孩领着两个小家伙离开后,查内姆宣布表演即将结束。他走到了钱柜旁边,敲了敲柜台’示意老板准备打开钱柜。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观今晚的演出。”他热情的欢呼着,一手向钱柜指去。“钱币大神啊!您卑下的仆人,听到了您的指示。原来它已经到了。”
钱柜应声而开,在一众各式各样的铜币和银币之中,有着一道划痕的深水城金巨龙。总是那么显眼。
……
表演完全结束后,查内姆在酒馆内又待上十几分钟,清点了一下酒客们的打赏和老板奖励他的赏金,才悠悠地离开了酒馆的后门。
阿格雷尔把玩着手中失而复得的金巨龙,远远地跟上了查内姆。不管行骗得手的戏法师多么的小心谨慎、东绕西绕地企图甩开身后可能存在的追踪者。但在心灵感应的作用下。穿越者在五十尺外始终不紧不慢地吊在他身后,甚至连查内姆都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完全没发现身后还有一个可怕的监视者。
就这样,阿格雷尔一路尾随着查内姆来到了卓诺镇上最便宜的一家旅店。这是一幢破旧脏乱的房子。木门吱呀作响,窗户破败不堪,歪挂的招牌在勉强地支撑着。显示它还是间旅店。这里的顾客既粗鲁又吵闹,地板结了厚厚的一层泥,桌子和椅子上的油腻可以用来炒菜。不时有酒鬼的呕吐声传来,一些顾客肆意地和女招待调笑,还有人在无聊地叫骂和打斗。
查内姆回到到旅店之后。看都不看一眼,立刻上楼回房休息,而阿格雷尔则来到了旅店老板的台吧前。略施小计,就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全部信息。原来查内姆和人类少女以及两个孩子住的地方是两个单人间。由于他们是在不同的时间段分别住进了这家酒店。所以老板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两男两女各一间屋子。偶尔四个人会聚在一起聊天,就像萍水相逢的房客一样,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阿格雷尔被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有罪,更何况穿越者也不是治安官,没有义务将他们绳之以法。他只是对他们有点好奇而已。毕竟兄妹两人都能自学掌握一环奥术,这样的天份在人类中可并不多见。
而且他们骗术真是很有创意啊,说不定以后没钱花了。他也能效仿一二。
……
在查内姆的房间里,雪莉.穆迪正焦急地等待着自己的哥哥。今天的表演像以往一样顺利,但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晦笼罩在少女的心头。她知道,不安的源头就是混血半精灵的那一双缟玛瑙色的眸子。他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可相貌却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更没有男子气概的象征——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和胸前厚厚的茸毛,简直就和精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那双眼睛仿佛是黑暗中汇聚成的虚空。一直从深渊中凝视着她,几乎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进去。吞噬她的一切。太可怕了,突然。房门开了,查内姆走了进来,随手又关上了大门。
雪莉赶忙迎了上去,看到哥哥因为营养不良而略显瘦削的身材,一阵愧疚顿时涌上心头。
“查内姆哥哥,你又没吃晚饭么?”少女心疼地说,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然后是一小瓶麦酒。“要是我嫁给那个胖领主的话,我们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凭你的智慧,也许早就成为一名正式的施法职业者了。”
“住嘴,雪莉!”查内姆厉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跟你根本没关系。那个像恶魔一样的肥猪不但逼死了带我们长大的伯尼哥哥和黛拉嫂嫂,竟然还强迫十三岁的你嫁给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当年要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流浪这么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亲人和魔法才是真的。当初如果我能早已点觉醒术士的能力,哥哥和嫂子就不会被荒年的高利贷逼死;雅格布和丽娜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我们兄妹四人更不会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这一切,都是我无能的错啊!”
“哥哥,不要对自己太过苛责了,”雪莉说,她上前一步轻轻拥着查内姆的脊背,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已经攒够了五十个金币了,收手吧。明天就启程去山顶村,找到乔甘大师,请求他收你做魔法学徒,这样就能完成你的梦想了。不用担心我和雅格布、丽娜。我会想办法在冒泡大锅酒馆找一份女招待的工作的。”
查内姆皱了皱眉,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他一把抓住雪莉的手腕大声道:“女招待的薪水能让你抚养两个孩子吗?你要去做那种生意,除非我死了。”
“可我们不能一直靠在酒馆里行骗活下去啊。”雪莉说:“这里精灵和半精灵很多,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在我们表演的时候,身边就坐着一名真正的施法者。靠戏法行骗,早晚有一天会失手的。到时候,你不但会被处以十倍的罚款,还要服整整一年的苦役。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怎么同时养活三个人?哥哥,只要成为真正的施法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苦难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查内姆懊恼地抓着头发,他不明白平时好好的妹妹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们才在这家酒馆待了七天,骗了六次。(其中又一天来了个一身法师装扮的人,查内姆没敢表演那个变钱戏法。)要是往常,他们都会在同一家酒馆待上十天,然后才会考虑换一家酒馆来继续这种行当。
必须想办法说服雪莉,哪怕他放弃学习魔法的机会,也要让妹妹和两个孩子衣食无忧地活下去。雅格布和丽娜很懂事,知道哥哥和姐姐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同时他们不但积极地配合自己的骗局,也在努力地学习表演技巧,等他们长大了,四个人分成两组就能快速地骗钱了,到时候再去学魔法也来得及的。
“雪莉,相信我。我能把事情处理……”
还没等查内姆把话说完,一阵“铛铛铛’的敲门声音就打断了他,同时一个十分可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嗨,前凸后翘的金发小洋马,我们来打个商量吧。让你哥哥去自首,然后我包养你怎么样,即使有两个拖油瓶也没关系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