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一愣,她眼里的笑意有些刺眼,他不由得撇开脸:“赐婚之事,未有定论。”
陆子衿站稳,突然收起了笑脸:“哦?这么看来,丞相大人还挺期待的。”
“我没有。”
“我倒看不出来。”陆子衿把包袱抓过来,像有些失望似的摇摇头,“既然这样,丞相大人便等皇上赐婚,与京城哪位大人的女儿联姻,本道长,就不打扰了。”
陆子衿抓着包袱,又想从窗口再跳出去。
夜溟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顿了一下,问道:“你拿着包袱要去哪里?”
“既然皇上撤了我的国师之位,京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地方了,我便打算出去游历,说不定,这辈子就不回来了。”陆子衿漫不经心的说。
夜溟心里一紧,他知道,容钥这婚事赐得突然,不过是为了逼他一下,若是真对陆子衿无意,那便真让他在京城的大家闺秀里挑一个。
他一直未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举得莫名其妙,又不合理规。
可他,偏偏动了心。
“别走。”夜溟忽然道。
“嗯?”陆子衿好整以暇地回头看他,像听不清似的,“你说什么?”
“别走。”夜溟又说了一遍。
“我可不想看着丞相成亲。”陆子衿酸酸的说。
“我娶你。”夜溟紧紧拽着她的手。
陆子衿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你肯娶我,我未必肯嫁了。”
“你想我怎么做?”
陆子衿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我就信了。”
夜溟看了看她,眼眸一动,凑过去啾一声,亲了一口,脸颊通红。
三年后的一个寒冬腊月。
皇宫内。
“容钥,奴家觉得有些冷。”离清抱着双臂站在窗边。
“既然觉得冷就关好窗,朕去给你拿件披风。”
“不,不用。”离清羞涩道,“我前几日看国师大人每次说冷,丞相大人都会抱住国师大人。”
“想出宫找国师大人?”
“……不是。”
“……想找丞相大人?”
“我要你抱我!”
“……?(????w????)?”容钥耳朵微红,却还是伸出手臂,一把揽住离清,离清两手在他腰后紧扣,把脸往他胸膛埋得更深。
感觉到头顶的人又莫名叹了一口气,离清仰起头问道:“容钥你怎么了?”
“这三年来,你们一直不肯告诉我,我眼睛是怎么好的,都这么久了,难道我还想不到么?”容钥淡淡道。
“你……”
容钥淡淡道:“我醒过来,云妃便已经被你们送出了宫,容匀也不知所踪,父皇也在八月中旬堪堪驾崩,之后安顿朝局,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国师精通运道算法,若不是她,你们怎么会像知道了命运轨迹一样,在任何一件大事前,都安排妥当。”
“容钥……”离清低低喊了他一声,安抚道,“都过去了,他们在宫外,也比留在这里要开心得多,不要觉得亏欠,都过去了。”
安抚声慢慢被窗外呼呼的大雪声掩盖。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