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喝过了水,眼神才逐渐清明,他抿着唇,看了一眼段恩佐和伽蓝,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陆子衿起身去叫医生来复查,房间里只留下三个人。
伽蓝收回手机,站起身来:“走吧,段恩佐,人家都醒了,你就更没有存在感了,没看到人家不想你在这儿吗?”
段恩佐失笑,站起身来,也不恼,还低头跟夜溟说:“那你好好休息。”
脑部取出血块是个重大的开颅手术,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哪有这么简单就醒了,这个时候甚至连麻药都没过。
伽蓝有些诧异,看段恩佐和夜溟的对视,这两人竟是早就认识的?
她刚想开口问,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陆子衿带着医生火速赶了回来,便闭了嘴。
医生刚想下班就被陆子衿拉了过来,他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做完开颅手术这么快醒过来的呢。
见医生还要对夜溟进行一系列检查,伽蓝便和段恩佐先行一步。
出了医院大楼,伽蓝停住脚步,双手抱胸,转过身来看段恩佐:“段先生,似乎与夜总是旧识。”
段恩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伽蓝小姐不也和夜总是旧识吗?这不奇怪吧。”
“这不一样。”伽蓝挑眉,“我想不到你能和夜总认识的机会,听闻你高中后便出国留学,最近几月才回来,高中与陆小姐又是同学,夜总与你们那时候还未相识,那到底远在海外的你,是怎么认识一直在国内的夜总呢?”
段恩佐稍微诧异了一下,不过未见慌乱,他笑意更浓:“伽蓝小姐似乎对我们都了解得很清楚啊,不过伽蓝小姐说错了,谁说在外留学就不能回国呢,学校放假期间,我都有回家。”
伽蓝若有所思的点头:“那这么说,你回来这么多次,都没去见过陆小姐,那便是没将她放在心上,这次回来又突然急切追求,难免让人多想。”
段恩佐眼角始终带着笑意,面对质疑,也不慌,他轻轻说:“伽蓝小姐似乎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一个人的心意转变,从来都是一瞬之间,同样都是人,想必伽蓝小姐亦感同身受。”
伽蓝咬唇,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这男人也淡淡回视着她。
原本想说两句试探一下口风,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想不到,这段恩佐比她想象中口风还要严谨。
“莫不是,陆家刻意拉拢你,你才……”伽蓝又试着开口,从段恩佐口中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她还不想轻易放弃,但说完这句话,已觉得不对,段家比陆家还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变成段恩佐攀附陆家了。
“不是。”段恩佐否认道。
伽蓝绞尽脑汁正准备想点什么别的理由拖住他,旁边的人却突然靠近,在她耳边轻轻说:“伽蓝小姐,脑洞也应该要适可而止。”
伽蓝转过脸去,段恩佐已经离开,转身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还不忘朝她挥手。
他的身影与他的性格一样,沉稳内敛,温和得令人发指。
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真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