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橙咬咬下唇,看了眼该隐,又看了眼路西法。
她没看见安茜娅……
再加上该隐见到路西法从水面下浮起来,连一点惊讶也没有。而且该隐眸子里还藏着某种兴奋感。
戚橙心底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表现出来,而是垂着眼睛,温声温气地说道,“我等他走过来。”
“啧,我看他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小甜心,你都不打算去帮一帮他吗?”该隐语气里带着些遗憾,那双邪肆的眼眸染了些蛊惑。
“他脸上的血蛊发作了哦…”
“哎呀,他看起来真是难受。”
该隐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许多,说得戚橙心底很难受,难受到她就快忍不住将一只脚迈出去。
好在戚橙还是忍耐了下来。
她手里捏着那枚小小的骨笛,垂着眼眸。她不确定现在趴在水池边的是不是路西法。
如果趴在水池边的人只是该隐制造出来的幻像,那她就不能吹响骨笛。
因为如果水池边上的是假的路西法,就说明真正的路西法还在水面之下。他还在水面下努力找泉眼不对劲的原因,而她却在水面上吹响骨笛。
她知道的,路西法如果听见了骨笛声,是一定会放下手头上的事儿,然后浮上水面来找她的。
这样会干扰到路西法。
所以戚橙打算先安静地待在光圈里,再继续观察一会儿。
“看来你对路西法也不是那么喜欢。”该隐冷笑了一声,走过去,将还趴在水池边的青年一把捞了出来。
戚橙杏眼瞪大了,一瞬不眨地盯着该隐的动作。
被该隐拽在手里的路西法,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
该隐将路西法狠狠砸在地上,还瞪了戚橙一眼,“你看着我怎么对付他!”
谁料戚橙真就坐在光圈里,看戏一样看该隐对路西法动手动脚。
“小甜心果然是心狠啊,路西法脸都肿了,你还不打算出来一步?”到后来,该隐也打累了,喘了口气说道。
戚橙冲着他笑了笑,“你还跟以前一样傻。”
果然没有听她的话,多吃一点能让他变聪明的东西呢。
在路西法一动不动的时候,戚橙就确定了,那是个假的路西法。
血蛊发作的路西法战斗力爆表,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软趴趴地任人宰割。
戚橙叹了口气,温声温气地解释了句,“你以为你看不出这个路西法是假的路西法,我就会跟你一样看不出了吗?”
该隐仰起头,高声喊道,“哪里是假的,我该隐从来不作假。你这人怎么平白诬陷人清白……”
戚橙看了他一眼,嗓音有些温软,“清白?作了假就是作了假,想引我出光圈就是想引我出光圈。”
该隐额上青筋暴起,“我该隐的事能叫作假?我是在为黑暗事业而奋斗。”
戚橙忽然想起来以前学过的那篇课文,想起那句着名的梗,“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她点了点头,不打算再跟该隐废口舌了,“对,你该隐作的假能叫作假吗?”
闻言,该隐脸色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