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孤就只好委屈下自己,帮挽香王一把了,还请挽香王告知那人身份,稍后孤派人送到府上……”
凤轻狂一副香芍药占了便宜的模样,看的香芍药心里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她的面上倒是平和从容。
“官奴府,魏承胥……”
香芍药的话,让凤轻狂愣了下,魏家的人么。
前些日子,她似乎收到了一封自称是魏家后人的来信,请求她为魏家翻案。
只是她觉得此事牵扯太多,再加上是十年前的事情,若是翻案动作太大,所以没有理会。
当真会这么巧不成?
她这刚对魏家这事不理不睬,这蓬莱的挽香王便让她救魏家的人出来?
凤轻狂怀着心事离开了香芍药的桃源居。
白修宁送来的饭食和药品也好,都是极好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魏承胥的错觉,他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起来,就连那体寒之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往常她的手都是冰凉的,可是如今这浑身都温暖极了,也充满了力气。
面色看上去也是红润了许多。
官奴府的执事看到魏承胥容光焕发的样子,还揉了揉眼睛。
往常时分魏承胥干起活来半死不活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这现在看起来,怎么就像是换了个人。
这让他连找个打他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拿着鞭子,围着魏承胥转了转,正想要抬手。
外边门口的地方便出现了几个人。
那些人他都是认识的,可不就是太女府的孙管家和太女府的护卫统领吗。
她们怎么还亲自来了这官奴府。
官奴府的执事忙的迎了过去,态度谄媚:“是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的?可是太女府里缺人想要挑些人过去用?”
众人一听是太女府,手里的活也不干了,就那么停了下来,期待的等着孙管家挑选。
官奴府的执事还把往死里怼他最上心,最讨好他的几个人往孙管家面前带了带。
“这几个可都是平时干活最利索的,您看要不就他们几个了……”
孙管家面无表情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目光放到了其他的人身上。
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的,她们太女府可用不着这样的人,更何况她如今过来只是为了完成太女殿下的吩咐。
“谁是魏承胥?”
孙管家问了句,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魏承胥的身上。
就是魏承胥不用说,孙管家都明白了。
“带他去沐浴更衣……”
孙管家对着身后带来的几个男子吩咐了句。
那几个男子忙的应了,将魏承胥带了下去。
魏承胥是太女殿下点名要的人,是要送给蓬莱国小王爷的,哪里能这么去?
瞧那身衣服都破旧到何种地步了,恐怕若不是他爱惜,那衣服上都已经缝满了补丁。
魏承胥穿的竟然连她们太女府的小侍都不如,别说是太女府,就是任何一个官员家里的小侍都要比他体面。
这官奴府何时这么穷了,若是她没有记错,这陛下可是规定了,官奴府每个季节也能领两身新衣服的。
怎么着的,这官奴府倒是好大的胆子,连这点钱也敢贪了,看她回去跟不跟太女殿说道。
官奴府的执事顺着孙管家的眼光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那钱啊,确实的走了暗路。
他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魏承胥被那两个太女府的小侍带下去沐浴更衣。
先在清水的桶中洗干净了身子,又在另一桶清水中被按摩了下肩膀和胳膊,又到了满了牛奶和花瓣的水中,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被又请到另一个清水的桶中将身上冲洗干净。
足足的换了几次水,头发也被在前两桶水时洗的一干二净,还涂抹上了蜂蜜什么的滋养了头发。
这般精致的操作,以往他只知道女孩子麻烦些,也难怪了这是个女尊的世界。
这如今他是个男人,倒像是他们那里的女人一般。
魏承胥觉得不自在极了,耳边是那两个小侍劝说他的声音。
他这才按耐住了性子。
衣服的料子是凤惊国宫里的赏赐,凤轻狂的库房中堆的满满都是,且让赶了衣服带了过来。
魏承胥只觉得那衣服轻盈又保暖,穿在身上舒服极了,看着那被扔在一旁的破旧衣服,他低下了头。
太女殿下要见他,可是因为要给魏家翻案了?
这按理说,她应该早就收到了信才是,缘何又过了月余,这其中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魏承胥会打理好,头上用发带系着,一身梨花白的衣服上,肃静的只有勾边和几朵祥云的模样。
却是更好的将他的气质显示出来。
几个小侍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位魏公子没换衣服前,眉眼间还有着化不去的愁苦。
换了衣服以后眉眼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可是那眼中却是如幽深之海般的让人看不透彻,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颇有几分强烈。
这气势可不好跟以后的妻主相处,两个小侍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魏承胥出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针落可闻。
这衣服也好,气质也罢,这魏承胥要是出了官奴府指定飞黄腾达。
届时,他若是再回来报复……
官奴府的执事再不敢想下去,他虐待了魏承胥十年,这十年的时间里,魏承胥受尽了委屈。
若是魏承胥报复起来,只怕是他小命休矣。
孙管家只是看了一眼,便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还请魏公子挪步跟我走一趟吧……”
魏承胥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官奴府执事。
这才迈步出了官奴府,这是他记忆中十年来第一次出来,才觉得外边天空何其辽阔。
不知怎的,看到这天空晴朗,白云遍布,他突然想起了香芍药。
她此时可是在与他一同看着这天空?
他们共在这一片天空下,可是之间却好像是隔了千里万里。
不知她在何处,但是至少他知道她还在寻他等他。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只是突然的——
想见她了。
“魏公子,上车吧……”
孙管家顺着魏承胥的眼神看过去,这蓝天有什么好看的。
可别让挽香王再等急了,她催促了句,挑开了车的帘子请他上去。
魏承胥应了声,上了马车。
他只觉得前路艰辛,但他不后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