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被齐鹤水的语气唬了一跳,不过却马上反应过来他在担心什么。
“你别多想,我才没那么傻。”
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是目前唯一一例染病却痊愈的,那自己的下场八成就是被当成小白鼠,日日研究了。
“真的?”齐鹤水表示怀疑
要不是还没什么精力,陈念真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傻白甜的么?”
还真的是!齐鹤水心道,不过点头承认的都是钢铁直男——“当然不是,你在我眼里就是善良的姑娘,不知人心险恶”——这才是标准答案。
一听这话,陈念果然开心起来,也耐心的解释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光是原因就解释不清楚。可是咱们同行的这么多人染病,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了前两句,齐鹤水还心道不是太傻,又听后两句,那心底的小火苗就蹭蹭的往上窜了。
“你想怎么救?”齐鹤水沉声问
“其实我也没想好,要不……”陈念觑着齐鹤水的脸色,试探着开口“抽点血试试?”
齐鹤水差点没一把掌呼上陈念后脑勺,好悬忍住了抬手的冲动,他给陈念拉了拉被子:“你以为你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吗?谁生了病喝一口你的血就好了?”
“电视里都这么演”陈念小小声
“真这么简单的话,世界上那么多疾病也不用研制疫苗了,随便喝一喝痊愈人的血就好了”齐鹤水直白的眼神里,赤裸裸的写着一个大字:傻!
看的陈念脸热热的,乖乖藏进被子里。
齐鹤水看人暂时老实了,最后叮嘱一句:“别胡思乱想了,一切有我”
然后接着翻看典籍去了。
他之所以这么直白的否认陈念的想法,其实是因为自己也不确定她的血是否有效。
陈念是修真者,血液中本来就带有灵力,她又是发病之后成功痊愈的第一人,保不齐还真像那丫头说的那样,她的血可以救人
更重要的是,身为灵境空间真正的主人,陈念自身的血脉发生了什么变化,连齐鹤水都说不清楚。
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连哄带骗的给陈念哄老实了,其实是怕她真的抽自己的血去救别人,自己还嘘嘘弱弱的呢,齐鹤水绝不允许她为了别人伤害自己。
对抗腐烂病的方法虽然暂时找不出来,防蚊虫的方法却并不难找,不过就是看看哪些植物或者药物能刚好的起到效果。
翻了一下午的典籍,又亲自尝试了几味药材,齐鹤水最后选择了效果最好的三种灵草,用灵火烘干,去除多余的水分,捻成碎末涂抹在衣服、皮肤上,就可以很有效的防止蚊虫叮咬。
“这么管用?”陈念又休息了一个下午,精神彻底好了起来,整个人恢复了七七八八,看着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拿着齐鹤水研磨好的粉末,那崇拜的小眼神不要钱似的往齐鹤水身上招呼。
“自然”齐鹤水虽表面不动声色,却被媳妇的小眼神看的十分舒爽
“那咱们赶紧拿去给大家用吧”
“嗯”齐鹤水点头,和陈念一起出了空间。
见到彻底恢复的陈念,陈奶奶高兴坏了,又见齐鹤水研制出了防蚊虫的东西,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给大家伙送去。
“直接拿给郝队长吧”齐鹤水道“让他派人给众人分发”
说到郝队长,陈奶奶忽然对齐鹤水道:“对了,郝队长今天下午又来找你两次”
齐鹤水蹙眉,郝长正一直来找自己,看来真的有事,拿过药粉对二人道:“我去看看,顺便把这些带过去,奶奶您和小念先吃点东西”
“哎,好”陈奶奶也担心会出什么事。
临出门前,齐鹤水想起一个事情,问老人:“奶奶,您会缝荷包香囊一类的东西吗?”
“老一辈的东西了,倒是会缝”
“能不能请您缝制几个”
“行,这个容易”奶奶一口答应下来
齐鹤水又对陈念道:“小念,记得我教你的平安符和驱邪符吗?”
“嗯”陈念点头,这两种都是很简单的符箓,齐鹤水早就教过她,陈念也会画
“等奶奶做好荷包,你将平安符和驱邪符绣在上面。”
“行,没问题”齐鹤水要出去,陈念也就先没问为什么,她估计也是用来弄防蚊虫一类的东西。
叮嘱好这件事,齐鹤水便带着一大包的药粉去了郝长正的房间。
刚敲了一声,门刷的从里面拉开了,门里郝长正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眼里透出的全是焦躁不安。
可算是见到齐鹤水的人,郝长正迫不及待的开口:“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天!”
齐鹤水忽略掉这人语气里的横冲直撞,自顾自的进了屋,能让一向冷静的郝队长着急成这样,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齐鹤水先将手里的一大包药粉递给了他:“驱蚊药粉,涂在身上,蚊子不会叮咬”
郝长正阴云密布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了个大大的晴天:“涂了这个,能绝对防住蚊子吗?”
“当然”齐鹤水自信道
郝长正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太好了!大壮叫几个人,把这东西分一分,挨门给大家伙发下去”
“是!”众人听了这个好消息,也十分开心,有了这东西,他们就能尽快平安离开c省。
从屋里翻出一大张纸,裁成小块,众人开始七手八脚的分药粉。
“都小心点,别弄撒了,一会全都涂了药粉再出去”
“是!”众人七嘴八舌的应着
齐鹤水的视线在分药粉的众人中逡巡一圈,却没见陈圆的身影,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陈圆呢?”
郝长正一听,脸上立刻垮了下来,重又恢复了之前的焦灼,低声道:“跟我来吧。”
齐鹤水跟着郝长正进了里间,远远的就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走进了看——果然就是陈圆。他盖着厚厚的棉被,脸上呈现灰败的颜色,脖子上已经可以看见腐烂的痕迹。
“他被感染了。”郝长正沉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