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水回到房间,来没来得及将情况和陈念说清楚,外面“铛铛铛”的敲门声就响了。
刚一开门,大壮的脸出现在门边:“齐哥,陈念姐,你们看去看看吧,陈圆要不行了”
陈念惊呼一声,赶紧跟去看,齐鹤水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里面,只见原先还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陈圆,此刻却一阵阵的抽出,指甲死命的要往自己的身上挠,有些被抓破的地方已经流出腐脓来。
郝长正他们没办法,只得紧紧按着陈圆的手。
“药呢?他快不行了”
“让他们都出去”齐鹤水沉声道
众人不等郝长正命令,全部迅速退了出去,齐鹤水照旧布置了隐匿结界。
“怎么办?”陈念快急哭了,床上陈圆还在挣扎不止,郝长正一个人就快按不住他了。
齐鹤水转身面对陈念,手里多了一只未开封的一次性注射器。他三两下拆开包装,盯着陈念的眼睛道:“可能只有你的血能救他”
陈念来不及控诉这人之前还说这是异想天开,只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一截皓腕,催促道:“快点!”
齐鹤水再次深深看了陈念一看,不再犹豫,尖锐的针头迅速刺入陈念的手臂,接着鲜红色的血液被抽离出来。
陈念有轻微的晕针,忍着刺痛,偏过头去不敢看针头刺入的画面。
抽了小半管血,针头被拔出,接着一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按着”
陈念听话的按着针眼的地方,看齐鹤水已经走到床边,抓过陈圆的手臂,将刚刚抽出的血液推注了进去。
一直剧烈挣扎不止的陈圆,在齐鹤水的缓缓推注下,竟渐渐安静了下来,等他全部推注完成,陈圆仿佛失了力气一般,恢复了之前静静睡着的样子。
郝长正没想到齐鹤水说的药竟然就是陈念的血,怪不得他之前那么犹豫,一滴血一滴精,虽然只是抽取了很少的一点,可是对于正常人来说,还是会有影响的,更何况是刚刚痊愈的陈念。
“这,能行吗?”
“不知道”齐鹤水将使用过的注射器收起来,不再看床上的人,转而一手扶着陈念的手臂,另一手环过她的腰,关切的问道:“头晕吗?”
“没事”陈念摇摇头“这样,就能救陈圆了吗?”
“看他的造化了。”
陈念大病初愈,又被抽了半管血,齐鹤水担心她的身子,给陈圆注射之后便扶着人回了房间。
“我真的没有不舒服”陈念有点无奈
“那也得休息”本来抽陈念的血,齐鹤水就是极不愿的,当然得好好调养。
屋里奶奶正在缝制荷包,见两人回来了,拿出缝的差不多的香包给齐鹤水瞧:“鹤水啊,你看看是要这样的不?”
齐鹤水接过,巴掌大小的布包,针脚细密紧实,包口加了抽绳,里面还加了层薄衬,看起来很是精致:“对,就是这样的。”
“那就好”奶奶笑眯眯的,接着去缝下一个。
“对了,奶奶,您知道什么食物可以补气血吗?”
“补气血啊”,陈奶奶想了想,“用乌鸡,加上红枣、枸杞这些东西,熬成浓浓的汤,最益气补血了”
红枣和枸杞倒是有的,只是乌鸡?这东西不常见,当初采购的时候也没想到:“老母鸡行吗?”
“也行,你问这个做什么?”
“给小念补补”
陈奶奶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小孙女的脸色怎么看怎么苍白,顿时荷包也不顾绣了,当下就要洗手作汤。
“东西都有吗?”老太太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俩孩子什么都能拿出来
“奶奶,您跟我说说做法,我去里面做”
陈奶奶一想也是,着这么一间小屋子,连个燃气灶都没有,也没法熬汤,遂将做法一样样说给齐鹤水听。
祖孙俩一个说的细致,一个听得认真,只把旁边的陈念看的目瞪口呆,总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怎么无端这么熟悉呢?
“火候是关键,一定得控制好火候”
陈念无意间听见一句,不由自主的想到:齐鹤水可是炼丹大师,区区一个火候还能控制不好么?
诶?不对,自己怎么也被带跑偏了……
“不是,晚上刚吃完饭,哪里喝的下啊?”陈念抗议
“哪有那么快,这汤要文火慢熬,且得等呢”陈奶奶道
终于交代完了熬汤的细节,不等陈念再反驳,齐鹤水就拉着人进了空间。
陈念被勒令卧床休息,而齐鹤水则在外间忙忙碌碌的准备熬制鸡汤。
等到鸡汤终于熬好了的时候,已是晚上将近十点钟了,陈念白天睡了一天,此刻毫无困意,齐鹤水将鸡汤端进来的时候,浓香的肉里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中药道味。
陈念皱了皱眉鼻子,不太想喝。
“乖,喝了”齐鹤水端着碗,舀起一勺,微微吹了吹,递到陈念唇边。
“好浓的中药味”陈念下意识的躲了躲
“我加了一味灵草进去,乖,这东西益气补血,张嘴”
“恩~不想喝,你喝吧”陈念耍赖,故意别过头去,不肯喝。
齐鹤水见再这样下去汤就要凉了,拿她没办法,只得自己喝了一大口。
陈念以为他真的自己喝了,还没来得及高兴,男人便倾身覆了下来,轻易的吻住自己的嘴唇,一口带着浓浓中药味道的鸡汤便被渡了过来。
陈念的内心是拒绝的,但她不咽,某人就不撒嘴,只得委委屈屈的咽了。
齐鹤水满意的抬起身,故技重施,端起汤碗就要喝第二口。
“我自己喝”陈念赶紧阻止
“乖”齐鹤水得逞的笑眯眯,坐下来一勺一勺的喂着小妻子。
终于喝了满满一大碗鸡汤,陈念觉得肚子撑撑的,再不想在床上躺着了,就提出去看看陈圆。
鉴于小妻子刚刚喝汤表现不错,齐鹤水欣然同意。
出来的时候,陈奶奶已经歇下了,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直奔郝长正那里去。
陈圆床头上点着一小截蜡烛,屋内不少人都还在,见两人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他怎么样了?”陈念问
“一直睡着,呼吸倒是比之前平稳了,身上的伤口也没恶化,就是还不见退烧”郝长正忧心忡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