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水的丹药吃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大概三分之一的人如王猛一样,情况有好转的迹象,只是人还没醒过来。
另外三分之二却依然病势沉重,仿佛随时都要死去。
到了陈圆已经能利索的下地走路,并且闹着要去看陈念的时候,之前好转的三分之一,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如王猛一样年轻力壮的,已经醒了过来。
而剩下的人,却在延缓了几天的生命后,渐渐死去。
陈念听到这个结果,倒很是释然,她们尽力了,没有见死不救,并且最终成功就回来几人,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过她此刻怕是也顾不得担心别人了,因为陈念已经被齐鹤水的苦药折磨多日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这个男人生气起来,到底有多可怕!
齐鹤水的确是许诺不再拦着她救人,也抽了自己的血去炼制“还清丹”帮助救人,并且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确实是奏效了。
只是这个男人当时嘴上的说的好,回过头来却这样“整”她。
事情还要从送完丹药说起,因为前后被抽了不少血,陈念被勒令卧床休息,为了表达自己乖乖补血的决心,陈念再一次提出想喝上次的益气补血的鸡汤。
齐鹤水二话不说,给小妻子熬汤去了。
陈念乖乖坐在床上等着,想着等汤端上来,不论多么大的草药味,自己一定眼都不眨的喝掉它。
只是当齐鹤水端上来一碗黑呼呼的散发着浓郁中草药味道的药汤时,陈念彻底傻眼了:“不是……鸡汤吗?”
“这是用灵草熬制的汤药,补血效果更好”齐鹤水淡淡道
陈念:……
这东西看起来黑呼呼的,想来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我还是想喝上次的鸡汤……”
“乖,你抽了那么多的血,喝这个比鸡汤好”齐鹤水端着药碗又凑近了几分
一股苦涩的气味扑面而来,陈念皱了皱鼻子:“一定要喝吗?”
“一定”齐鹤水坚定而不容拒绝。
陈念苦着脸,惨兮兮的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那滋味简直苦到心坎里。
齐鹤水看着小脸皱成包子的模样的陈念,适时的递了颗话梅给她,陈念直接吞进了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话梅的酸甜冲淡了苦味,陈念一直吃了七八个,嘴里的味道才淡了点。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此后几天,陈念不仅被限制下床,齐鹤水还一日三餐的给她送补药,当然都是苦的让人想哭的那种。
陈念欲哭无泪,可每次齐鹤水都要看着她喝下去,在某人坚定不移的注视中,陈念不得不默默“吞苦水”。
药虽苦,疗效可也不是盖的,短短几天下来,陈念的小脸就恢复了红润。
看着镜子中与从前一般无二的脸蛋,还有胳膊上早已消失的青色针孔痕迹,当再一次一碗苦药摆在她面前的时候,陈小念拒绝的干脆:“我已经好了,不喝了”
“不行”齐鹤水回的也干脆
“为什么,你看我的脸色,多红润啊”陈念将小脸蛋儿凑上去给看
齐鹤水毫不客气的香了一口,依旧固执的道:“喝掉,乖”
看着男人不容拒绝的态度,陈念恐怕自己逃不了掉了,不过回味一下几天来自己吃的“苦”,陈念眼珠转了转,指着他背后喊道:“你看那?”
说完搜的转身,就要跑。
哪想齐鹤水根本就不上当,连眼神都没动一下,出手如电的抓住了陈念的胳膊,一把将人拽了回来。
陈念逃跑失败,眼神颇有些哀怨的看着齐鹤水。
齐鹤水不买账:“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陈念想象之前被齐鹤水嘴对嘴喂鸡汤的经历,索性赌气道:“要你喂我”,坏心的想着这么苦的东西,就是不喝也要让他尝尝味道。
哪想齐鹤水好整以暇的将人搂在怀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环过陈念的身子,竟真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起人来了。
说好的嘴对嘴喂呢?!陈念欲哭无泪……
如果说之前一口气灌下去只要忍受一小阵的苦味,这会可就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被迫品尝了。
这么苦的东西,陈念喝了这么些天,现在闻着味儿恨不得就想吐了,还要一口一口品尝?
想说自己喝,不要喂了,可身后的男人一勺接一勺的,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直到一整碗汤药都喂尽了,陈念才被从钳制中放开。
这次也没什么话梅了,陈念抓过床头柜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才总算稍稍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你在生气?”陈念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齐鹤水没说话,而是用大拇指轻轻抹掉了陈念嘴角残留的药汁。
“你虽然依了我,可是其实你心里还是气我的,对不对?”陈念定定的注视这男人
“嗯”齐鹤水大方的承认了。
“我……”
经过这几天,陈念其实也冷静下来了,想想自己当时做的的确不对,瞒着他悄悄拿了注射器去找别人,易地而处,如果这么做的人是齐鹤水,她自己也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而且那天无意之中,陈念发现空间里的一次性注射器都不见了,她用精神力搜遍了整个空间,再没见到注射器的身影。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陈念最终还是乖乖认错
“错哪了?”齐鹤水好整以暇
“我,我不该瞒着你,去找郝队长抽血”陈念诺诺的,她一向不擅长认错
齐鹤水不说话
陈念只得接着道:“也不该不和你商量,就要伤害自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还抓起了齐鹤水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齐鹤水暗叹一声,拉过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傻丫头,下次还这样吗?”
“不了,不了,绝对不了”陈念就差对灯发誓了。
看着怀里人儿渐渐补回来的小脸,齐鹤水终于完全放宽了心,不过小妻子这般任性妄为,还是得好好教训一下的。
“既然错了,是不是该罚?”齐鹤水正色道
“啊?不是已经罚过了吗?吃这么多天的苦药……”,陈念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
“药是为了给你补身体,怎么能算做惩罚?”
“那你还要怎么样嘛?”陈念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几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