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安排在了外城区,内城是军事政治中心,这种场所不多,反而外城区有几家国家经营的大饭店,有宴会厅。
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参加宴会的客人确实挺多的,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身处社会上流的人们,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两人一到,就看到郝长正穿着笔挺的正装,站在门口迎接客人,郝长正自然也看到了他们,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刚要走过去,一个干练漂亮的女人突然冲了过来,手里拿着录音笔和话筒,背后还有人拿着照相机紧紧跟随,话筒一下子伸到了齐鹤水眼前,“您就是徐将军请来的神秘嘉宾吗,我是新华社的记者,能采访您一下吗?”
齐鹤水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往后倾。
陈念咂舌,“这……还有记者?”
郝长正走了过来:“朱小姐,您要采访我们的客人,请按秩序先进场好吗?”
对方笑道:“既然碰到了,就先让我采访两句嘛。”她眼睛发亮地看着齐鹤水,“齐先生,据说研究院获得了治愈腐烂病的丹药,请问是和您有关吗?”
郝长正将女记者礼貌的隔开:“朱小姐,请先进入会场。”然后示意齐鹤水和陈念先进去。
摆脱了热情的记着,陈念笑着问:“这个时候还有记者吗?”
“只剩下新华社一家还在发行周报,报纸是全免费的,每个社区供应一份,由军方提供开支,主要报导研究院的最新研究成果和军方的一些动向,以保证普通民众不会对未来失去信心,当然,京城里的大型活动也会报导。那人是第11集团军一个团长的女儿,也是曲英雄儿媳妇的候选人之一,报导新闻的时候胆子很大,跟她说话尽量小心,最好什么都不说。”
“儿媳妇……候选人?”陈念好笑道:“以为自己是皇帝选秀吗?”
郝长正也嘲讽一笑,“其实跟皇帝选秀差不多,曲英雄很重视血脉,末世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在基地站稳脚跟之后,就在自己的集团军内找了好几个适龄的普通女人,谁先生出儿子来谁就登堂入室。”
陈念皱起了眉头,“给曲景生儿子?”
“是啊”,郝长正压低声音,“不过听说曲公子出院之后,那方面好像不太行了。”
陈念忍不住看了齐鹤水一眼,怪不得曲英雄对他恨之入骨了。说话间,郝长正引着两人走进了宴会厅。
“齐先生,陈小姐。”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几人扭过头去,徐荣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信步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齐鹤水点了点头:“徐将军。”
老者走到他面前,热情的伸出双手:“你就是齐鹤水吧,感谢你,不只救了我的命,也是全人类的希望。”
此话一出,不少默默窥探这边的人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一个个眼神讳莫如深的打量着他们。
在宴会之前,徐荣已经有意放出话去,将借老爷子寿宴将两位对人类有大贡献的神秘嘉宾介绍给大家,众人早有猜测这所所谓的嘉宾就是提供了治愈丹药的那人,此时看徐荣亲自迎接,周院士又如此热络,虽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也大概猜到了。
齐鹤水伸手跟周院士相握:“哪里,您言重了。”
徐荣对两人道:“来,我先带你们去见老爷子。”
几人来到主桌,果然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老者看上年纪很大,精神却很不错,脸上挂着笑,看起来非常和气。
徐荣对老人道:“老师,鹤水和小念来给您祝寿了。”
老人连连笑着说好,不住的夸赞他们是好孩子。
陈念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奉上,一坛自己酿的灵酒,还有一个小巧的瓶子,里面装了两粒还清丹,周院士认知这灵酒,他能恢复精神可是多亏了这酒。郝长正却认识那丹药,爷爷年纪大了,虽然现在看着还硬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病不起了,这还清丹正是救命的东西,不由对齐鹤水投去感激的一瞥。
寿宴还没开始,大部分人都还在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这时候,郝长正走到徐荣身边,低声道:“曲英雄和成茊来了。”
成茊就是蕴川观观主,陈念转过头去,只见二人正缓缓走来,徐荣点点头,道:“各位先聊,我去一下。”
过了一会儿,徐荣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曲英雄本人看上去气焰嚣张,他昂首挺胸、步履生风,眼神也带着一股俾睨众生的高傲,成茊则带着一抹浅笑,显得儒雅大方。
三人走到他们面前,徐荣还未开口介绍,曲英雄的目光已经像鹰一样将两人打量一遍,并冷笑道:“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着了。”
齐鹤水冷冷瞥了他一眼。
曲英雄瞪视着他们,“你就是齐鹤水?胆子倒不小。”
齐鹤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胆子小不小,曲景最清楚。”
曲英雄瞬间目露凶光:“你说什么?”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无比,成茊一把抓住了曲英雄的胳膊,低声道:“将军,别冲动。”
曲英雄强忍怒气,冷哼一声,别过了脸去。
徐荣赶紧安排众人入座,他对曲英雄做了个请的姿势:“曲将军,这边请……”将两人引到旁边的位置。
陈念和齐鹤水则在老爷子的主桌坐了,顿时有引起曲英雄的一阵不满,目光阴狠的盯着他们,脸色也不太好看。
齐鹤水突然回过了头来,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正点定的十二点开席,时间一到寿宴就开始了。菜色大多以冷餐为主,因为比热菜更容易保存,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很难让人相信,出了这个宴会厅,外面是食物紧缺、几十万人只能靠领取满足最低果腹需求的食物度日的末日时代,这光鲜奢侈的场景,跟外面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
陈念看着侍应生们流水似的一盘盘往上端菜,不由感慨良多,忽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
“什么?”齐鹤水顺着陈念的目光望去,看清那人后,眼底不由涌上了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