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千百只手一起抚摸我,轻轻地抚摸着,眼前忽然出现了许多飘忽的女人的影子,不停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但她们的眼睛似乎都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在这样的氛围中,好像也要把我带入到梦乡里。
我怒睁开双眼,犀利的目光扫过那些飘忽的女人,像透过薄雾的阳光一样,那些飘忽的女人的影子瞬间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全身被抚摸的感觉。但就在我的头脑清明之际那个老妇人已经冲到我的身前,探出长长指甲的手向我抓来。
我一闪头,那指甲划断了我耳畔的几缕碎发,呼啸而过,她的身子也窜到了我身后,又向我的后脑抓来。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寒意传来,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因为我的魔性之火传到了她的手腕上,火与冰在这里碰撞,一下子把我们两个弹开了。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魔道的人,真是稀奇!但我不管你是什么,在这里都要听我老婆子的。”她说着弹开了身形,那身影在残垣断壁之间快速地游走,她嘴里念念有词。
我预感某种不祥,“师傅,你们快带连清出去!”我大喊一声,挡在他们身前,掩护他们出了那到门栏。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后脚跟那残破的木门“哐”地一声关了起来,把我关到了院子里。
那遍地的乱草丛里忽然此起彼伏地有了剧烈的响动,忽然从乱草下的土壤里站立起一个个人形的东西,有的就是一具骷髅,有的还连着没有完全腐烂的皮肉,有的甚至还是完完整整的穿着古代人的衣服,但脸色煞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们都直直地面对着我,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那老妇人“咯咯”的笑声传来,这些东西一起向我扑来,他们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直直地向我撞击而来。我一边腾挪躲藏,一边思量着这些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他应该就是当地的村民,但他们为什么会都埋葬在这个院落里呢。
“嚓”的一声,我的裤子被一个骷髅的手骨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好在没有伤到皮肉。既然这些都是死去的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舞动破魂戟,劈向那个骷髅,一下砍碎了他的头骨,连带着砸碎了他的身体。那骷髅立刻化作了尘灰,扬起一阵尘雾。
灵敏的感觉让我能准确地感知到来自四方的进攻,我的破魂戟随着感觉劈,砍,刺,扫,不多时那些死人全部变成了破碎的残肢,满地狼藉。此时那老妇人的身影飘到了高处的一座亭子里,她依然对我笑着。
我纵身一跃,御风飞行,直奔她而去,忽然原来倾倒,或者竖立的木头柱子忽然都动了起来,高高地飞起向我冲来。看来这个老妇人也不过如此,我一边躲避,一边用破魂戟刺向那些木头,忽然那木头像有生命力一样,变的弯曲了,缠到了我的破魂戟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那木头上隐藏着一条条巨大的蟒蛇,在木头飞到我身边的时候,它们跳跃而起,向我扑来。
那蟒蛇吐着芯子,露出两颗大大的毒牙向我袭来。我只得丢了破魂戟滚落到了地上,连忙翻滚,躲避着那些蟒蛇的进攻。换一闪窗子向我飞来,我一脚踢碎了那残破的窗子,但接近着那窗子后面竟然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向我蒙头罩来。我避无可避被丝网罩的牢牢的,而那群蟒蛇一呲着毒牙向我奔来。
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惊慌失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咔嚓”一口,最先扑过来的蟒蛇咬到了我,“啊!”我大喊一声,但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它原来咬住了我的旅游鞋,那是一种登山鞋,质量很好,居然没有被毒牙咬穿。
紧接着另一条蟒蛇缠到了我的脖子上,它快速地收缩身体,一股窒息感迅速传来,而且那蟒蛇已经抬起了头盯住了我,它的目标就的我的头。冷汗如雨下,我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丝亮光,仿佛在茫茫黑衣中看到了灯塔,我摸索了一下拇指上的扳子,褪尽了身上的地狱魔性之火,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冷冷的光。
一股股寒流从我的丹田汩汩冲向了全身,这扳子本就就天都教派的生物,而天都魔教以水冰为至上,一直以来我总是依靠伊川魔性的地狱火,这次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我参透了天都魔教的寒冰真气。
目光所及那些蟒蛇瞬间被冷冻了,就连罩住我的蜘蛛网也被冻成了冰花。我脖子上的蟒蛇被冻成了雕塑一样,我一用力把它掰断了,扔到了杂草丛中。那些几乎已经冲到我近前的蟒蛇也瞬间被冷冻,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柱。我捡起破魂戟一个个砸碎了它们。
“啊!”我大喊一声,那寒气四溢,冰封整个院落。那老妇人所在的高处的亭子也被冻住了发出一阵阵“咳咳啪啪”的结冰的声音。
那老妇人也经不住寒气的侵袭,蹲在了地上,浑身发抖,用恐惧的目光看着我走近。我慢慢地走进了那个亭子里,打量着地上的老妇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连清的魂魄交出来,否者我让你生不如死。”我的声音一定很阴冷。
“你,你别过来。”那老妇人显出可怜的样子,头上的纱也偏向一边,露出半边脸,那连声全是皱纹,像老树皮一样,看着让人恶心。
“你说不说?”我一甩手,一串冰花溅到了她的身上。
“我说,我说。”她一阵咳嗽,慢慢抬起头来,缓缓站起身来。
忽然她一纵身向亭子下面跳去,我伸手抓去,撤掉了她的面纱,刚要看清楚她的脸,忽然眼前一黑,被罩进了黑暗里,是周是机关响动的声音,“咔嚓咔嚓”那亭子瞬间变成了一个盒子把我关在了里面。我为了躲避上面的撞击,赶忙趴了下来,那盒子在一点点缩小,最后缩到了只能容下我身体的大小。
我伸出手去摸索着,那关住我的竟然是用木头做成的东西,而且一头大,一头窄,我靠,这不是棺材吗,我居然被关在了棺材里了。我不敢在驱动魔力,如果那样将要把自己冻住了。
忽然我感觉到有一种怪怪的气体充满了整个棺材,呛得我不住地咳嗽,而身体的下方也冒出了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腥臭的味道,那液体越慢也多,我赶紧趴了起来,但却无法站起身来,只能蹲在棺材里。
那液体液体也溢也多,顺着我的脚腕一点点向上升,不多时已经漫到了我的腰里。“当当”有敲击棺材的声音,“没有想到你那么难对付,现在我要用千年的尸液来浸泡你,呵呵,把你泡成血人,一个有魔性的血人,我也能除魔了呵呵,我儿子会很高兴的。”那老妇女在外面狂笑着。
“婆婆,能不能,能不能……”那少妇的声音传来。
那老妇人打断了她的话,“能不能什么,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还没有发现吗,他不是普通人,他会喜欢上你,而且你的情蛊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那老妇人训斥着那个少妇。
“也许咱们可以用……”那少妇依然不死心,还想说着什么。
“住口,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跟我走,明天等他死了,我们再来。”说着那老妇人便带着那个少妇离开了。
在这里窘迫的环境里,我一直思量着脱身的方法,我曾试图驱动魔力燃烧这个棺材,那手指间刚闪过一点火苗,就被那尸液蒸腾起的气体给熏灭了。这可怎么办呀,也不知道连清他们怎么样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面吗。
但那尸液一直在慢慢地向棺材里注入着,我想灵魂出窍,但试了好几次都被棺材给挡住了,看来这个棺材也不一般。我不停地折腾着,外面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了。我只有祈祷,祈祷他们平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有人轻轻地敲击棺材,“你在吗?”
什么人,难道是连清他们来救我了,“我在,你,你是清儿吗?”我赶忙回应。
外面一阵沉默,“我不是你什么清儿。”过了一会才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接下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外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但我忽然想到她是谁了,“你,你是……”我知道是那个少妇,但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我知道你是谁。”
“那我是谁?”她好像是在故意逗我。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死呢,你们需要在等等吧。”我说道。
“你?!我,我不想你死。”她说道,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我听到了。
“那你是来救我的吗?我的漂亮姐姐。”我气极反笑,“我是不是要谢谢你送给我的红色的衣服。”
“你,好吧,你愿意死,就死在里面吧。”她生气地说道,然后好像立刻了,我听到模模糊糊远去的脚步声。
此时那些尸液已经漫到了我的脖子那里,浓重的压抑感让我不住地咳嗽,那腥臭的味道直冲我的眼睛,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样搞死,看来我真是奇人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