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长看了一眼他红肿的右手,无奈地站起身,扔给他了一个冰袋,说:“先敷上你宝贵的”黄金右手“,我们医院还靠着你这双手过日子呢。下午还有场大手术要你上台呢,我不不希望看到因为你的手而影响到手术。”
严复说:“我的手没什么大碍。”
沈院长看了他一会,忍不住说他:“严复,你说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要打架!”他都快六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白了一半,还要像教育自己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地去教育严复。
沈院长认识严复十几年了,也手把手地教过严复两三年,严复从来没有让沈院长操过心,他是整个医院里最让他满意的一个医生。无论是人品还是技术,严复都是上等的。他心里清楚,严复能跟廖医生打架,肯定是廖医生做了让严复难以接受,十分愤怒的坏事。可他就是想知道,这件能让严复感到无比愤怒的坏事是什么。
沈院长说道了严复半天,严复也没有开口说他为什么要跟廖医生打架。沈院长叹了一口气,便打发让严复走了。
严复走出沈院长办公室后,就拿起了手机给黎洛洛打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接通了,黎洛洛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小叔。”
“你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她问。
严复心中的怒意本来还没完全消散,此时听见黎洛洛像是没有任何事的声音更加愤怒起来。他问:“你怎么不跟我说廖医生的事情?”
黎洛洛愣住了,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严复冷笑:“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问你,你没有打算跟任何人说起关于廖医生的事情吗?”
黎洛洛沉默了。
黎洛洛的沉默就代表着默认,严复被她的态度简直要气死。他长长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然后问她:“你来医院的那天,廖医生对你做了什么?”
“嗯……”
“说!”
黎洛洛不想让自己回想那天的事情:“他挨我很近,想亲我。还……摸我……”
严复的手紧紧握着:“他摸你哪?照实说。”
“大腿,他摸我大腿。”
“还有吗?”
“没有了。”黎洛洛感觉电话对面严复说话的声音冷硬得可怕,忍不住说:“其实,他……也没做什么,我都躲开了。他摸我大腿,我立马就跑出来了。我没受伤害,就是有点恶心而已。”
“黎洛洛!你有脑子吗?”严复骂她。
“我怎么了?!”黎洛洛觉得很委屈。
“廖医生那个样子就是性骚扰!这件事情是完全可以报警的。你为什么当时不打他还为他开解?为什么后来不跟我说?”
“我没为他开解啊。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他是你朋友,我怕你不信。到时候事情没解决,还可能会影响你在医院里的人际关系。”
“黎洛洛,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思路是什么样的。”严复简直要被她气笑,因为觉得廖医生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受了那样的事情也选择忍气吞声,什么话都不跟别人说。
黎洛洛的鼻子酸酸涩涩地,心里闷闷地疼痛,于是低下头来开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