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云府。
府前挂起了两盏贴着喜字的灯笼,处处布满喜庆的红绸,今日是云家大小姐与皇室结亲的大喜日子,宾客络绎不绝非常热闹。
然而前院的热闹并没有传到后院,在西南角一处偏僻的院落,房檐屋角随处可见破损。
院落的破旧跟富丽堂皇的云府格格不入。
奴仆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一位紫衣少女走了进来。
房门发出的响声,吓坏了房门内的人,那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比起紫衣女子姣好的样貌还要胜上三分。
只可惜她唯唯诺诺的窝囊样令她美丽的容貌大打折扣。
“妹妹,你怎么来了?”云以歌想起以前受过的伤,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她很害怕云清宁。
“云以歌,明明我才是云府正室夫人的女儿,你却因为与皇室的婚约成为了云家的嫡长女。我喜欢的人因为你被贬出了太京,而你却可以嫁给东墨国最尊贵的男人,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云清宁满脸嫉妒,不甘道,”都是因为你这张脸惹的祸!我不会让你顶着这张狐媚子脸嫁进皇宫的!”
云清宁一声令下,从她身后窜出健壮的奴仆,他们用力地从背后反扣住云以歌手臂,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着头。
”不要。”云以歌微弱的力气不足以挣脱,眼睁睁看着云清宁拿着烛台向她走过来。
手腕粗的龙凤烛燃着一簇烛火,顷刻间,云以歌只觉得眼睛被突然靠近的火光刺得眼睛生疼,紧接着脸上一阵滚烫,剧烈地疼痛令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像是油锅里加入水发出‘滋滋’声,离得近的奴仆甚至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
鲜血混着融化的龙凤烛滴落,染红了大片衣衫。
看着烧毁了大半的脸,云清宁心情不由得地好了起来。
对云以歌可以嫁给皇室的嫉妒慢慢转变成幸灾乐祸。
她倒是想知道东墨国最尊贵的帝王知道自己的皇后是这个鬼样子,会是怎样的表情?
说不定一怒之下直接拔剑杀了,毕竟那可是东墨国历代君王中最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帝王!
”来人,帮她梳妆打扮送入花轿。”云清宁吩咐道。
一个膀大腰粗的婆子走了进来,她动作极为粗辱,将嫁衣胡乱地套在她的身上。
云以歌用手捂着灼热般的伤口,她不敢大声哭喊,因为那样只会遭到更严重的虐待。
她只能紧紧咬住手臂发出呜咽声。
刘婆子被她哭烦了,不知道从哪摸来的一条破布堵住了云以歌的嘴。
大红盖头一遮,没人能发现新娘子的异常。
”怎么这么晚?”正在招待宾客的云侍郎颇为不满。
云以歌想要靠近父亲让他发现异常救救自己。
云清宁确抢先了一步,小跑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动作带着亲昵。
“父亲,你别怪姐姐,女子一生就嫁这么一次,姐姐当然要打扮得隆重些,才能显得我们云府对皇室的尊重。”
“云以歌,你简直胡闹!”云侍郎沉下脸,“就因为你的任性差点误了吉时!”
云清宁再次出声求情,“父亲,你就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别再责怪姐姐了。”
云侍郎拿她最是无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看看你还不如你妹妹懂事,要是今天成亲的是你妹妹就好了……”
云以歌听着他们父慈子孝,眼泪从脸颊无声滑过。
在云府她从来就是个外人,她在奢求些什么,没人能够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