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绣娘的要求很侮辱人,这场比试本来就很不公平,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伯公夫人已经被祝绣娘说动了,少年输了比试只是迟早的事情。
赵小姐想劝劝少年,“你别意气用事,你知道祝绣娘的绣坊在太京开了多少年吗?她的客人全都是达官贵人,随便拎出一个你都惹不起。”
她从来没听过少年的名字,太京的贵族圈里也没有姓葛的高门大户。
云以歌对她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一定会输的。”
被冷落在一旁的方家掌柜见到云芝坊自己挖坑跳下去,凑到祝绣娘耳边将调查出云芝坊的底细说了一遍。
知道少年对刺绣一窍不通,祝绣娘更加满意了,她高高地抬起下巴,根本不把少年放在眼里。
云以歌道:“你的要求我都答应,那要是你输了,是不是也一样,从此消失在太京,也给我磕三个响头?”
祝绣娘从鼻孔里哼出声,不屑道:“就凭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想赢我?”
“你怕输,不敢答应?”
“怎么不敢,我是怕你输不起!”
“我说到做到!”云以歌风轻云淡地轻摇晶蓝玉骨折扇,混不在意祝绣娘的话。
两人立下字据,字据一共三份,云以歌和祝绣娘各一份,另外一份放在了市集的衙门里。
太京的市集经常有其他三国的货物和商人出入,各国物价水平不一,为了避免发生纠纷,朝廷特意在市集的衙门里成立了一处解决纠纷的办事人员。
衙门的人对这种事情处理很有经验,很快就接收了字据,衙门的办事人员看云以歌的眼神像是在看二傻子。
这人莫不是疯了?
这种一定会输的比试上赶着被人虐?
云以歌从头到尾没去一丝慌乱,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人群都散去了,云芝坊得罪了祝绣娘的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立刻传遍了整个太京。
云芝坊的生意不好容易上升了,又一落千丈,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以前好歹有一两个人会进来,现在门可罗雀,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祝绣娘的风险去云芝坊。
云芝坊里一片惨淡,伙计们害怕自己也被祝绣娘报复,将云以歌记恨上了。
店里没有生意,伙计们人心惶惶,云以歌索性开了十倍的工钱给他们,让他们先回应家。
延吉在柜台结算一天的收支,云以歌才发现,他没有拨动算盘,仅仅靠着心算就将账目算好了。
她将账目过目了一遍,上午的美人图效果不错,除去请画师的成本费和伙计的工钱,剩下的收益相当于王掌柜两年盈利的总和。
“不错,你的账目写得很清楚,一个错误都没有。”云以歌将账目放在一边,问道,“你以前学过?”
延吉低眉顺目道:“兄长曾经教过我。”
云以歌也给他十倍的工钱,“给你的奖励,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祝绣娘比试的事情?”
延吉没有收下银两,想了一会道:“我开始很担心,但我更相信东家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