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歌正和应青许商量着祝绣娘的事情,一队穿着轻装铠甲的士兵从云芝坊门前走过,他们是市集衙门里的士兵,负责周边的治安。
隔了一条街住着的都是高门贵族,市集衙门重视巡查很正常,毕竟贵人们要是出了事情,他们脑袋上的官帽未必保得住。
但今天却不太一样,引得云以歌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疑惑,她对着应青许问道:“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我已经看见了两队士兵巡防,太京是不是出了事情?”
应青许眉头蹙了起来,思忖了一会,低声道:“最近这几天,不仅仅是市集衙门巡防变多了,就连太京城门进出都戒严了!太京城里没听说出了什么大事,近期最大的热闹就是你和祝绣娘之间的比试。”
“祝绣娘算个什么事,她没这么大的能耐。”云以歌用折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敲着手掌心,“如果不是太京城内出了事情,那肯定是别的地方出了事情,而且事情比较严重,所以太京城才会戒严,你让你的商队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应青许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
应父这些年退居幕后,逐渐放权让应青许去管家,应家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了他的肩头,他见云芝坊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也就跟着找来的管家去了别的店铺。
延吉很勤奋,店铺里没有生意,就用这几天的时间将云芝坊前几年的账目都整理了一遍。
云以歌看他这么努力,自己也不好偷懒,拿着一沓一丈高的账簿去了后堂,等她看得肩膀僵硬,才放下了账簿。
天色已经不早了,铅灰色的云层靠拢堆积,风中带着湿气,看样子快要下雨了。
她将账簿放到屋子里,用木柜锁起来,倏地,头顶的瓦片上传来一连串的声响,开始的一声很轻,后面的几声相对来说就比较重。
云以歌以为是下雨了,雨点敲打在砖瓦上发出的响声,透过灰色纱帐的窗棂,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下雨。
屋瓦上的声音更像是有人从屋顶上走过,她心里一紧,第一个想法是有人要进来偷东西!
云以歌作为一个神偷,对这种偷到你祖宗头上的行为,尤其不能忍。
从柴房操起一根铁包.皮的木棍,轻巧地攀上房梁跟着痕迹追了上去。
她在屋顶的瓦片上看到了血迹,追寻着血迹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才在一个残垣断壁前,发现有四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深青衣袍的男子。
在形势未明前,云以歌躲在断壁后面,她发现深青衣袍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皮质的面具,遮住了口鼻以上的大半张脸。
他的身法巧妙,功力最高,但他腰腹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男子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持剑应对另外四人的攻势!
四个黑衣人一时间竟不能靠近他,双方正对峙着,青衣男子伤得很重,手上被渗出的血染红了,随着男子越来越沉重的喘息,血流出的速度也越快!
四个黑衣人很显然是想拖延时间,情况对青衣男子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