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让云以歌出乎意料的是,储君人选不是由某个人说的算,而是由皇族族谱上的先后顺位决定。
一位年近八十的皇室宗亲,身体已经不是很硬朗,行动有些不便,杵着拐杖,由子侄小辈掺扶着,一步一步迈上朝堂。
“齐王殿下——”
众人见到齐王,齐声行礼。
齐王辈分很高,他是先帝的堂叔,皇上的堂叔公,虽然不是嫡系的皇室宗亲,年轻时凭借着军功封了王。
无论是李丞相还是季太傅,对齐王都十分恭敬。
李丞相眼睛扫过齐王身边的成国公世子,成胥是公主的唯一的儿子,作为晚辈扶着齐王去了上座。
他的座位处于龙椅之下,与皇后的座椅正好相对着。
“都起来吧。”齐王抬了抬手。
本来成胥扶着齐王坐好,就要离开,回到群臣的队伍里站列,但是齐王拖住他的手,没让他下去。
“齐王,成世子在上面,这于理不合。”有官员立刻提出异议。
“我老人家都是半截快入土的人了,能上朝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让成小世子陪一陪有什么不行!”齐王虽然老了,但积威犹在,不少武将都是他提拔的。
高大健壮的武将齐刷刷地瞪了过去,提出异议的官员就有点扛不住了。
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此时得罪齐王。
云以歌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成胥。
成胥年岁与她差不多大,相貌清俊,有着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是一副非常惹女子喜欢的好容貌。
成胥察觉到她的视线,略微侧过身子,发现视线来源于皇后。
于是对着她眨了眨桃花眼,这个动作换个人来做,会显得轻佻猥琐,由他做起来却格外的能引起别人的好感。
皇后似乎一如传言的胆小娇怯,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仓皇地低下头绞着手指。
成胥对云以歌的印象还停留在她与皇表哥大婚之日,他和华卓然奉旨去东门迎亲,却亲眼见到她狼狈地跳下花轿,成为了天下的笑柄。
他在她的身上目光停留得久了一点,忽然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成胥打了个激灵,这股寒气似乎有点熟悉,他每次闯了祸,都能从皇上身上体验一下,来自表哥的“关怀”!
想起之前他在玉宇楼多嘴,被罚在家对着季太傅整整十天,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保命的本能让成胥收敛了起来,乖乖地站在齐王身后。
“目前皇室里能够有继承权的宗亲,只有景王殿下和恒王殿下。”李丞相出列,持着白芴说道。
“没错,他们俩个是与嫡系中与皇上亲缘最近的。”齐王点了点头,同意了李丞相的说法。
皇室嫡系的子息单薄。
先帝时期争夺皇位过于激烈,只留下了一位公主和景王,公主也就是成胥的母亲,景王是皇上的堂叔。
而先帝本人膝下只有两子一女,恒王是皇上唯一的弟弟。
无论景王还是恒王都是庶出,没有一个是嫡子,继承皇位的机会是一样的。
“现下南离国大军在边境虎视眈眈,我们需要一位能够进行决策的皇帝,恒王年龄太小,景王殿下最为合适。”李丞相依旧是拿恒王年幼来说事。
李家一派的官员自然纷纷附和。
“继承皇位看的是血缘资格,而不是年纪的大小。”季太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