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林走在龙撵前面,是个人都发现,做事一向有条不紊的大总管,居然心不在焉,走两步路就要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一眼包含的情绪太复杂。
皇上终于还是走向这条不归路了!
之前在御清池宠幸了一个小太监,他就隐约有了预感,宫里如花似玉的妃嫔,皇上一眼都没看她们,也就皇后娘娘有些特殊。
但这个特殊也十分有限,至今皇上没有正式留宿过凤飞宫,也没有招过皇后侍寝。
没想到皇上今天居然又看中了一个小太监,魏长林脚步有点错乱,他的徒弟卫其,看到师父不太对劲,连忙上前扶着。
“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为师只是想到今后,后宫有的忙了,也许不只是后宫,若是前朝的那些大臣知道了,尤其是季太傅,他那么顽固不化的人,能容忍得了这种有损天颜的事?”魏长林想到季太傅那张得理不饶他的嘴,就觉得往后的日子,过得会十分可怕!
卫其终于确定师父真的不正常,他居然这么直白说季太傅顽固不化,哪有平时谨言慎行的样子!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偷偷地瞄了一眼龙撵,层层纱帐遮掩着,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站的位置限制,他只知道皇上带走了一个宫人,至于这个宫人是谁,他不清楚,这个宫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能让能干的师父这么头痛为难的,他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他不敢问,只能在心里偷偷猜测。
龙撵里。
云以歌被绳索捆住,好不容易从地摊上爬起来,君墨煜起了坏心思,又拉了一下手中的钢炼,小太监又脸部着地。
连接几次之后,云以歌知道君墨煜在耍自己,为了不让他得逞,索性就扑在地上,反正地毯松软,趴在上面还挺舒服的。
“又装死是吧?”君墨煜玩得正开心,见小太监不配合了,反倒不悦了。
“皇上冤枉小的了,分明是皇上把小的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小的不过是顺从皇上的旨意!”听出了君墨煜不开心,云以歌故意跟他作对。
“这张嘴还是挺能说的。”君墨煜抬起皂靴,本来想踢一踢小太监的肩头,提醒她做奴才的本分,在靴子就要碰到她的时候,反而停了下来。
不是他对小太监起了怜惜之情,而是想起了前两次靠近小太监,夙夜的意识莫名其妙被唤醒。
上次被唤醒的意识还是夙夜的,他和夙夜在争夺身体控制权时,斗得两败俱伤,结果被夙白捡了一回便宜。
提到夙白,看到手边这些已经批阅过的奏章,每一本奏章下面都有朱砂笔迹,笔迹跟他的有点像,但带着一丝生涩。
熟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批阅这些奏章的人正是夙白,不用看君墨煜都能猜到夙白会写些什么。
他烦躁地将奏章扔到一边,转头看向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太监。
为了保险起见,君墨煜特意随身带上了绳索,为的就是绑住她!
“你给朕起来,朕有话要问你!”
“皇上的绳索捆着小的,不是小的不愿意起来,而是小的真的起不来啊!”云以歌趴在地上装死。
君墨煜不敢碰到她,一时身边找不到东西砸她,气得他半晌才再次开口:“行啊,你这么喜欢趴着,就趴着吧,反正你的嘴巴还能动,能回答朕的问题就行。”
“你跟夙夜是什么关系?”君墨煜问出他最在意的问题。
夙夜?
云以歌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会,多个念头同时涌上心头,要是她说不认识,君墨煜肯定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