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看到云芝坊的两人,都很年轻,尤其前面那位少年,唇红齿白,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想起府里的新欢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大,怒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长公主设宴,你们也敢迟到,看样子是半点没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云以歌又不是吓大的,听到这番话,不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笑了起来。
“敢问这位夫人是哪位?”她明知故问,装起了糊涂,“你是长公主?”
“我是袁侯爷的夫人。”
云芝坊在袁夫人眼里不过是升斗小民,她早就命人调查过了,云芝坊背后只有皇商应家,而皇商今年正好面临重选,应家能不能当选还是个未知数。
应家自身都难保。
袁夫人原以为报出候府的名号,就能吓得升斗小民瑟瑟发抖,结果对方半点不怵,半点没有见过候府放在眼里的意思。
“那你就不是长公主咯,看样子长公主殿下还没来宴会,我怎么能算是迟到!”
“你分明是在狡辩!祝绣娘早就到了,你却故意拖延到现在才来,长公主就是因为等的不耐烦才离席的。”
袁夫人没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她来得早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以歌打开折扇,对着自己扇了扇,一脸无辜的表情。
她轻描淡显的两句话,就将袁夫人的指责化解了,可你还偏偏挑不出她的错来,把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拍着案几喊人。
“来人,把这个刁民给我赶出去!”
延吉第一时间挡在云以歌面前,沉着一张脸与家仆对峙。
云以歌从延吉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用最大的声音喊道:“祝绣娘输不起啦,绣技比不过云芝坊,就使下三滥的手段,让人把我赶出府去,就以为可以不战而胜!你做梦,我定要让整个太京的人都知道!”
“反了,真是反了,敢在成国公府撒泼,给我堵住她的嘴。”
袁夫人指挥着家仆去抓云以歌他们,云以歌的身手灵活,哪里是家仆能抓得到的,出动了十几个家仆,追着跑了半盏茶的时间,连云以歌的衣角都没捞到。
云以歌不管是自己跑,手里还拎着延吉后领,左躲右避,玩得不亦乐乎。
家仆个个都喘气如牛,云以歌只是出了点汗水,家仆后来发了狠,冲着他们飞身扑了过去,云以歌一个错步,露出了身后的袁夫人。
袁夫人哎哟一声,就被壮实的家仆撞倒在地上,面前的案几倒了,瓜果茶饮落了满地。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的人撞到了你,我就是正常躲避!”云以歌站在一旁很欠扁的笑道。
事情的发展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在座的贵族功勋的夫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袁夫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谁敢去接云以歌的话。
只有延吉一本正经地附和东家。
“不是东家的错,是他们自己太不小心了。”
离得最近的伯公夫人愣了一会,才将倒在地上的袁夫人扶了起来,袁夫人刚站稳就一把推开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她现在吃了云以歌的心都有了。
“去把府里的侍卫喊过来,记得让他们带上佩刀。”
按照祖制,长公主可以有五十亲卫,因着先帝的喜爱,把数量翻了一倍,足足有一百亲卫。
侍卫跟家仆不同,家仆不会武功,侍卫不仅会武,而且身上配有长刀。
很多人都相信,这次云芝坊的人插翅也难飞了!
云以歌不慌不忙,余光瞥了一眼屏风后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按照宫规,唯有长公主可以调动亲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袁夫人是成国公府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