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做事强势,唯独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恨不下心肠,看着他耳朵红了,担心真的弄疼了他,松开了力气。
成胥立刻像条入海的鱼儿,滋溜一下就跳远了。
长公主不再理会他,重新看向锦衣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做葛意。”
“姓葛?”
长公主沉思了片刻,当年那个人可不是这个姓氏,但是两人这么相似的长相,若葛意跟那个女子没有半分关系,她是半点不信。
“我瞧你很年轻,就开了自己的布坊,你今年多大了?”
“已经不小了,我今年十八。”
虽然不清楚长公主为什么跟查户口似的,一连问了好几个不想干的问题,反正这个身份时编造的,云以歌告诉她也无妨。
十八?
长公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手指微微收紧,年龄也对得上,那个人不是就十九年前出现在太京,仅仅只见了一面,就将皇兄的心迷住了。
“家中可有长辈?”
“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云以歌没有提到父亲,云侍郎活着,她也当他是死了。
“死了?”长公主皱起眉头,“怎么死的?你的父亲呢?”
“母亲是意外去世的,家中有其他弟妹,父亲无暇为我分神。”
云以歌总不能说,原主苦命的母亲就是为了救先帝,才把性命葬送了,顺带把她的婚姻一起赔了进去。
“他竟然负了你的母亲?”长公主不敢相信。
主位旁边的袁夫人,抬起头看向了云以歌,知晓她的父亲负了她的母亲,之后想起自己的夫君,顿时觉得同病相怜,对她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成胥很少见母亲对别人这么好奇,于是问道:“母亲,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她长得好看,所以特别感兴趣!”
“我跟你能一样吗?”长公主点了点他的额头。
“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总是动手。”成胥捂着自己的额头,躲开长公主的手指。
被他这么叉开,长公主才发现,现在是宴会期间,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暂时按捺住了解她的心绪。
“既然绣技比试的双方都到场了,那么比试就可以开始了。”
一直在后面当背景板的祝绣娘,这个时候被长公主叫到,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长公主对锦衣少年的异常注意,让祝绣娘满满的信心,变得不是那么自信了。
她的小弟子也看出来了,脸上带着担忧,迟疑道:“师傅,待会的比试会不会有问题啊!”
“你不相信师傅的绣技?”
“我当然相信师傅,但是成小世子上赶着帮着云芝坊,连北燕的太子都搬了出来,长公主真的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要是一刻钟之前,祝绣娘敢肯定长公主会帮助她,但是现在她也拿不准。
她抓紧自己带来的东西,也是个半人高的锦盒,祝绣娘跟长公主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对她的脾气稍微知道点,凡事有关于先帝的事情,长公主一定会格外宽容。
这是她特意绣制的嫁衣,祝绣娘故意耍了小心思,一定能勾起长公主对先帝的回忆。
云以歌从延吉手中接过锦盒,与祝绣娘的锦盒并排放在一起。
长公主对管家示意,管家命人将两个锦盒同时打开,鲜艳夺目的嫁衣,满目的艳色,争前恐后的刺进人的眼中。
乍看之下均是流光溢彩的华服。
管家为了让大家看得更加细致,取来了两个衣架子,亲自将嫁衣铺在架子上,他先是挂起了祝绣娘的,然后才是云芝坊的。
在拿起云芝坊的嫁衣时,管家愣住了,拿着嫁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