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峰回路转,本以为云芝坊输定了,没想到比试才刚刚开始,成胥很有兴致地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比?还是要宫里的嬷嬷继续当裁判吗?”
“嬷嬷可以当裁判,不过并不是唯一的裁判,每个人的审美不同,一个人最后选出来的,未必就是众人心目中最好的。”
宫里的这位老嬷嬷,云以歌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她的名声,是个极为正直有才华的人,由她作为裁判,没人有意见。
成胥想了想她的话,去哪找那么多的人过来评判?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整个宴会大堂人数挺多的,足有二十多人。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在场所有人一起给你们进行评断选举吗?”
成胥有些迟疑,这个主意不是说不好,只是用错了地方,从方才的事情看来,在场的夫人大多数都是偏向祝绣娘的,有时候个人的喜好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喜欢你延伸至喜欢你的一切,反过来也是对的,厌恶你乃至厌恶你的所有!
这对云以歌来说,比找老嬷嬷来评断还要亏!
成胥分析之后,觉得这个主意不行,背对着长公主给云以歌使眼色,祝绣娘离云以歌很近,将成小世子的抽疯一样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祝绣娘在心中暗恨,长公主这次会帮她,是因为看在她为长公主服务了这么多年的面子上,再加上她使了点小手段。
而云以歌什么都没做,光凭一张脸就征服了成小世子,成小世子上赶着来帮她,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没意见。”
反正目前的情况对祝绣娘有利,她自然不会拒绝。
云以歌却补充说明道:“大堂里这点人,太少了,要评断选出最好的嫁衣,不如让整个太京城的人一起参与!”
“什么!”
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太京城内百姓何其多,你们怎么请得动所有的人!”
“这不是胡闹吗?”
云以歌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天下的女子出嫁大多都会穿上嫁衣,家里条件不好的买不起嫁衣的女子,心里也会不断幻想自己出嫁穿着什么样的嫁衣,这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既然这是所有女子心中所求的,要评断一件嫁衣的好坏,自然要所有的女子一起来评断!”
祝绣娘向来只给达官贵人绣制嫁衣,官阶差点的单子,她不会亲自绣制,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更别提平民百姓,他们恐怕连嫁衣坎肩上一颗东珠的钱都付不起。
“那怎么能行,我绣制的嫁衣何其珍贵,怎么能让贫民见到,弄坏了嫁衣,他们可赔不起!”
云以歌说道:“祝绣娘担心嫁衣遭到损坏,我们可以让人在旁边拦着,让百姓们远观,不能触碰即可。”
祝绣娘还想提出反对,但被云以歌下一句堵了回来。
“祝绣娘百般推辞,是不是对自己的绣制的嫁衣没有自信,觉得自己会输,才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答应。”云以歌很好说话,随意道,“不答应就不答应,没有足够多的评断人,就只能算作是平局!”
小弟子在一旁,急着拉着祝绣娘的衣摆,道:“师傅,这就是她打的鬼主意,我看不敢比试的人是她!”
祝绣娘原本还在摇摆不定,如今听到小弟子的话,才下定了决心。
“谁说我怕了,宫里的嬷嬷能让我赢一次,外面的百姓就能让我赢第二次!”
比试当事人都同意了,长公主自然也不会反对,她的目光停在侃侃而谈的锦衣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