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息和严溯还没争执出个结果,说是争执,其实南宫息单方面被严溯戏耍,偏偏他本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丑。
云以歌突然心中一悸,抬头向门庭望去,只见一个深紫色锦袍的男子,面容英俊,但过于细长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无端的多了一股戾气,远远地瞧见,就让人知道这个人不好惹。
一旁的魏长林低声提醒道:“娘娘,这位就是陆矾,他不是从来不参与任何皇室宴会,原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没想到寿宴进行到一半,陆矾反而自己跑来了。”
云以歌从魏长林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紧张和警惕,这个陆矾恐怕来者不善。
陆矾拂掌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们两国的公主是不是嫁不出去,居然在这里争着往人家的后宫跑。”
一句话让南宫息和严溯停下了争执,他们的脸色同时变了,西罗使臣身子抖了抖,只想哭天喊地,陆矾居然一次性把北燕和南离都得罪了。
陆矾没有接收到西罗使臣的怨念,对南宫息和严溯都视而不见,眯了眯眼睛,扫视了一圈。
“今天是皇上的寿宴,陆矾自然也要来庆贺,我给皇上准备了一份寿礼,来人啊,给我抬上来!”
陆矾拍了两下手掌,身后窜出了两个白灵卫,他们依旧是一身白衣,都是低级白灵卫,他们一前一后,抬着一只老虎,把老虎扔在了围台上。
老虎已经没了生息,汩汩的血液流了满地,离得近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血是从老虎的嘴里流出来的。
凶猛的丛林之王,被人拔光了所有的牙齿。
寿宴上送给东墨国的帝王,一头拔光牙齿的死老虎,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矾是意有所指,说皇上是头没了牙的牲畜!
季太傅等大臣,气得脸都黑了。
这个陆矾真是太嚣张了,敢在太京当众挑衅,一出场把全场的仇恨值拉到最高。
而陆矾本人,盯着所有人的怒火,大摇大摆地找到西罗使臣的席位,将左右的使臣统统赶走,一个独占了整个席位。
西罗使臣敢怒不敢言,看到陆矾一脚踩在他的位子上,然后低着头退到了后面。
寿宴的气氛登时僵硬到了极点。
君墨煜面对陆矾的挑衅,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罕见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这个笑容冷到了极致。
“听闻西罗国的人,骁勇善战,三年前,朕虽与西罗国立场相对,但对西罗国的悍勇一直印象深刻。”他淡淡的嘲讽道,“昔闻西罗国的勇士,可以徒手将降住猛虎,没想到今天却沦落到,只能随便逮一只死老虎来充数。”
云以歌低声笑了一下,她差点忘记了,君墨煜的腹黑属性,他虽然话不多,但是毒舌起来,能够把人噎到半死。
你敢当众送死老虎,他就敢直接把你骂成病猫窝囊废!
君墨煜还特意点出了三年前,正好是陆矾接手西罗之前,亚萨的时期,又贬低了陆矾的无能,西罗国在亚萨手里是头勇猛无敌的猛虎,在陆矾手里,却远远比不上亚萨。
才坐稳准备看好戏的陆矾,身子一歪,差点滑到在地上,他立刻用手掌撑在桌案上,才避免了脸跟桌角的贴面接触。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陆矾一时没控制住力道,把红木桌案掰断了一角。
就在云以歌以为他要发狂动手时,陆矾将掰下来的桌角,随手扔了出去,仰头大笑了起来。
“有趣,真是有趣,西罗国已经完了,我看你们还能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