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歌看着他的脸色变黑变差,她的满心期待渐渐碎成了泡沫,她不愿意这么快就死心,悄悄伸手捏着他袖子的一角,往下轻轻拉了一下。
“你又不是河豚,怎么总是在生气。”
“你把朕当作恒儿,朕能不生气?”君墨煜瞥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没有扫开她的手,任她继续捏在手里。
“你不是拒绝我,而是因为这个生气?”阴霾一扫而逝,阳光破云而出,云以歌眼睛亮了起来。
“皇上跟恒儿当然不一样,恒儿是害怕孤单,宫里又没有同龄的玩伴,才会需要别人的陪伴。”云以歌笑道。
“朕不害怕,也不孤单,不需要人陪伴。”
“不是皇上害怕,是我胆小害怕,不想孤单一个人回凤飞宫待着,是我想让皇上陪着我。”云以歌立刻转变了说法。
君墨煜心软了,没再提把她赶走的事。
“你保证不打扰朕。”
“不打扰。”云以歌连番保证。
“不许说话。”
云以歌只能捂着嘴巴,连连点头,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难得她这么听话,君墨煜本来还想冷着一张脸,多教训她几句,结果却怎么也硬不了心肠,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打开手中的奏章批阅了起来,把奏章从头看到了尾,却没看进去几个字,朱笔捏在手里,几次都无法落笔。
云以歌见他又瞪了自己一眼,她超委屈好不好,怎么又凶她?
君墨煜搁下朱笔,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集中精神,想了一会,余光扫见她依然捂着嘴巴,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动作和之前的一样,半点都没有移动过。
可见他看了多久的奏章,云以歌就站了多久。
真是笨死了,平时那么喜欢跟他对着干,半点亏都不愿意吃,怎么今天傻站着一动不动。
“皇后别站着了。”
现在站着都不行了吗?
真是霸道不讲理!
云以歌守着承诺没有开口,但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君墨煜的控诉。
君墨煜以为她站久了腿酸,将人拉到身边,按在御座上。
原来不是要赶她离开,云以歌太开心了,忍不住动了动。
君墨煜发现她不安分了,低沉地嗓音,在空荡的御书房缓缓响起。
“坐好,不要乱动。”
云以歌对着他粲然一笑,君墨煜不自然的松开了手,扭过头去,不再看她,继续处理手里的公务。
御座比不上寿宴的宽敞,只要她动动腿脚,伸伸胳膊,就能碰到对方,她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
也许是精神过于振奋,也或许是君墨煜公务较多,渐渐的她的眼皮沉重了起来,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云以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一方温软,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君墨煜一边处理手中的公务,一边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着她,他的肩头忽然一沉,刚才还上窜下跳要陪着他的人,已经进到梦里会周公去了。
肩上的重量和温度,让他重新投入了公务之中。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等云以歌醒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御座上,张开眼睛就看到了满目的玄色帷幔。
这不是凤飞宫的凤榻,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并不是君墨煜身上的龙涎香。
这里是君墨煜的寝宫!
云以歌不是第一次留宿正清宫,也不是第一次躺在龙榻上,这次她的心境不同了,她高兴得抱着毯子,在宽敞的龙榻上滚了几圈。
等她玩够了,才整理好衣衫,扶好监帽,这个时间君墨煜应该上早朝去了,她打算先去一趟冷宫找傅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