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从正清宫追出来,心顿时空掉了一大片,她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
在宫外胡乱逛了一会,直到天黑才恍然想起这里不是凤飞宫,而是太京的街道,行走时魂不守舍,连撞到了人也没有发现。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云以歌撞到的是一个纨绔子弟,他一手持扇,另一手提着鸟笼子,他正捂着撞痛的肩膀,鸟笼子一歪,差点让画眉鸟从笼子里飞出来,他满脸怒气看着撞到他的人。
云以歌的脑子一片空白,脑子比平时要迟钝,纨绔子弟比她要壮实,她撞得比对方要痛,可此时她像是失去了痛觉,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撞到了人。
轻描淡显地瞥了他一眼,侧过身子打算继续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单纯地向往人多的地方去,人多热闹点,兴许可以让她开心点。
纨绔子弟生气了,疾走几步,绕到她的面前。
“撞了人连一句话都不说,就想离开?你当我这么好欺负?”
“你是谁?别挡我的路。”
路被挡住了,云以歌皱起了眉头。
“哎呀,小白脸你想打架是吧?”纨绔弟子将鸟笼子搁在地上,捏着拳头撸起袖子,“小爷告诉你,小爷可是练过的,我撂倒两三个人不成问题。”
云以歌完全不想打架,她连情况都没弄清楚。
就在此时,从云以歌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葛兄?”
应青许坐在马车上,单手挑起布帘,他刚从铺子巡查完,准备回应府。
云以歌和纨绔子弟堵在路中央,使得马车无法行使,车夫见到争吵的人,有点像云芝坊的老板,所以告知了应青许。
“老徐告诉我,他看到了你,开始我还不相信。”
云以歌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原来是应兄。”
纨绔子弟摆好了架势,准备大干一场,“你这个人,明明说好了单挑,你怎么叫来了真么多的帮手?”
对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马车,应青许周身的气质不凡,身边跟着随从和车夫,人数众人,纨绔子弟的气焰顿时削减了下去。
应青许看到她的表情,愣了一会,问清楚发生了来龙去脉,叫来一个小厮。
“她今天心情不好,应某替她向你道歉,阁下既然这么喜欢画眉鸟,我让小厮去买一只极品画眉回来,就当作是我们给你的赔礼。”
应家人多,纨绔子弟是偷偷跑出来买鸟的,他也不想事情闹大,索性就顺着应青许给的台阶,给了他一个面子,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地跟着小厮去选新的画眉鸟。
云以歌坐上应家的马车,一路上脑袋靠在车壁上,眉宇间郁郁难消。
“葛兄,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应青许没有继续沉默,选择了主动询问。
云以歌不想说话,只能摇了摇头。
“看得出你今天心情很差,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来应府找我。”
马车很宽敞,里面放置了一张小案几,上面搁置着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水,她不想说话,应青许也不为难她,给她沏了一杯茶。
云以歌侧过脸看向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应兄你总是这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姐姐告诉我,你帮了她很多,那么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应青许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上次那个叫作风展的人,我听说后来他经常去云芝坊找你?”
“是啊,有段时间他经常来。”
“他似乎很讨厌我?”
“……他对谁都那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你不要饭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