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云以歌一眼,站在李颜馨和云侍郎的身后。
“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进去了。”云侍郎道。
他依旧让云以歌先进去,然后才带着家人跟在后面。
祠堂里点燃着长明灯,正前方摆放着诸多的牌位,云以歌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最下面一排的角落里。
牌位特意移动过,因着云以歌的地位提升,云母的牌位也跟着换了地方,从最不起眼的角落,换到了中间最显眼的地方。
这一切不用问,云以歌也知道是谁做的。
云侍郎轻咳了一声,“以歌,过来给你的娘亲行礼,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
云以歌似笑非笑地说道:“确实是很长的时间,以前我在云家时,三天两头就要罚来跪祠堂。”
当众被她挑明,云侍郎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以前不那么胡闹,也就不会总是被责罚。”
“父亲说得对,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所以昨天二妹受了罚,想必是不会记恨我的。”云以歌道。
也许是因为脸上的伤,好了大半,云清宁不像昨天那么激动。
“当然不会,小妹要多谢皇后的教导。”
“客气了,听你的话,似乎还想我教导你,不如待会我让嬷嬷留下,她们可以慢慢地教导二妹。”云以歌回了一句。
“……不必了。”
云清宁也噎住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不过云以歌,还是少说话为妙。
见她不再回嘴,云以歌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面露可惜。
碧缘取来三炷香,云以歌接过点燃,渺渺烟香飘摇直上,萦绕在鼻尖。
她恭敬地跪在蒲团上,对着牌位拜了三拜,起身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云侍郎对着云清宁和云海宁吩咐道:“你们也去上柱香。”
云海宁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情不愿走到蒲团前。
云清宁皱了一下眉头,也跟着走了过来。
在他们准备跪在蒲团上,准备结果三炷香的时候,云以歌喊了停:“慢着。”
“你又怎么了?”云海宁受不了了,“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给你娘亲跪拜叩首,你还想怎样?”
“我们都是按照规矩做的,皇后还能挑出什么错来?”云清宁道,“我们洗耳恭听。”
“顺序错了,还没轮到你们。”云以歌将递香的人,赶到一边去。
云侍郎一头雾水,疑惑道:“哪里不对?”
“继室应该给先夫人,行妾室礼。”云以歌看向李颜馨。
云家人的脸色一变,好不容易假装出来的缓和,就被这一句话被冲散了。
云清宁道:“你别得寸进尺,要我母亲给你娘行妾室礼,你在异想天开。”
云以歌瞥了她一眼,“我比你年长,是嫡长女,众所周知,唯有正妻生的孩子才是嫡子女,我的娘亲是嫡妻有什么问题吗?”
“你娘的妻位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云清宁不满道,“要不是你娘机缘巧合,救下了先帝,被强行扶正成为平妻,你这个嫡长女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严格说来,我才府上的嫡长女。”
“你母亲五月份进的门,十二月份就生下了你们俩个,你们母亲明知道父亲有妻子,婚前失贞,不顾名声挺着个肚子,硬是仗着家世,嫁进了云府,谁更不要脸!”
李颜馨的烂账一大堆,云以歌不见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以前的旧事都抖了出来。
云清宁脸色变得难看,即便云以歌说的是真的,这件事他们也不能认下来。
“我母亲好歹你的母亲,养育了你十几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