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云以歌哄了很久,君启恒才停止哭泣,君墨煜将他接了过来。
“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多重,一直被你皇嫂抱着,也不怕累坏她。”
君启恒很愧疚,满是泪痕的小脸不知所措。
云以歌怎么可能会责怪君启恒,心疼他还来不及,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珠。
他们没再继续逛夜市,坐着马车回到了云府,原本是君墨煜一个人,云府和皇宫两边跑,现在加上君启恒,他要赶回去上早课,他们两个也算有个伴了。
云以歌看着他们两个两边奔波,也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打算看完云清宁的热闹,就跟着他们回宫。
云府和草木园之间,筑起了一堵高高的围墙,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君墨煜都住在云府,云府周围布满了侍卫,影卫藏在暗中,云家人即便是想要闹起来,也不敢当着君墨煜的面闹事,只能乖乖的一家人蜷缩在荒凉的草木园。
短短三天的时间,让一向锦衣玉食惯了的云家人,顿时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云海宁连续三天没有睡好,黑眼圈又黑又肿。
“父亲,我不要再住在这个鬼地方了,晚上到处都是蚊子苍蝇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老鼠跑到我的被窝里,简直就是噩梦!”
“臭小子,难到就一个人没睡好,你看我和你父亲,还有你姐姐都没休息好。”李颜馨憔悴了不少,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艳丽。
草木园的日子,比他们所预料的还要难过,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香味,顿时引得草木园的四人,肚子里一阵轰鸣。
云侍郎脸色不是很好看。
云海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们说那个贱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用猜就知道,云以歌没安好心。”云清宁拧着眉头,时不时抓一把脸。
“她要是心地善良,会把我们关在这个鬼地方过苦日子,自己却在另一把吃香的喝辣的?”李颜馨愤愤不平。
他们现在别说吃顿好的,身上的银两本来就不多,加上他们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导致银两迅速减少,眼看他们就要连米粥都要喝不起了。
“皇上又以老爷身体不适,需要在家静养为借口,变相地停了老爷的职位。”李颜馨愁苦道。
倒霉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云侍郎身体没有大碍,只要心绪不要大起大落,完全可以继续回户部处理事务。
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说他身体不适,那么云侍郎就只能身体不适,除了老实待在家里“养病”,他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什么时候,他可以重新回去述职,那就得看皇上的心情如何,若是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好,云侍郎的“休养”,恐怕就要变成了提前退休。
不能回到户部,云侍郎就没有月奉,而自从云以歌接管了云家的田庄商铺之后,云侍郎的月奉就是云家人唯一的收入来源,没了月奉,他们就只能坐吃山空。
云海宁无精打采的,“她这是打算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我们好歹把她养得这么大,她哪怕是再恨我们,也该把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给还清再说,养她和她娘难到不费银子?”
李颜馨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嫁进云府,就霸占了云母的娘家的家产,心安理得地用了这么多年。
有人推门进了草木园,卫其和几个太监走了进来。
“刚才我我还没进来,仿佛听到有人在辱骂皇后娘娘。”
“公公听错了,这里都是娘娘的家人,哪里敢诋毁娘娘。”李颜馨立刻就变了脸色,强行挤出了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