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说完,心里猛地一惊,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衡道:「殿下莫不是怀疑林世子?」
衡庭看她这般反应,眼眸暗了一瞬,他沉默片刻,柔声道:「你好生休息,莫要为这些事烦心,若不是林折玉做的,孤也不会冤枉他,你且放宽心。」
说罢,衡庭站起身,转身欲走。
方迈出去一步,便听到阿锦喊道:「殿下,你可以帮阿锦一件事吗?」
背立着阿锦的衡庭眸色幽深,隐在宽大袖口里的手指紧了紧,衡庭并未回头,他道:「若是为了林折玉,阿锦便无需开口了。」
阿锦见他误会了,急忙道:「不是他,是那个小太监。」
说罢,阿锦便瞧见衡庭转身走至她跟前,他神情温和,疑惑问道:「你认识那小太监?」
「他可是叫小叶子?」
衡庭嗯了一声。
阿锦继续道:「那日他去我寝殿并不是巧合,是我瞧他手被冻伤了,让他去找如烟拿膏药。」
「没想到他撞见如烟做这样的事情,想来也没能拿到膏药,还劳烦殿下派人给他送个膏药。」
衡庭眉眼柔和,对阿锦道:「好。」
……
徐云朗和徐夫人毕恭毕敬的将衡庭送走后,徐夫人当即控制不住怒容,指着阿锦屋子的方向道:「那小蹄子给太子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殿下这般护着她,小小年纪,跟她娘一样都是个有手段的。」
徐云朗闻言,嘆了一口气道:「你少说两句,若是不是太子仁善,你还能安生在这里发怒?」
徐夫人闻言,更不满了,她上前拧着徐云朗的耳朵骂道:「我不过说了两句,你便护上了,你敢说林姨娘没有手腕,若是没点狐媚子的手段,当年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提起旧事,徐夫人满肚子的怨气,她喋喋不休道:「当年你娶我时你是怎么说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定不纳妾,当初你一个穷小子,要不是我看中你这番真心,我怎会嫁你,后来你入京赶考的银钱都是我出的,可你是如何做的,我满心欢喜等你回家,你呢,你带回来个怀着孕的姨娘!」
徐夫人冷笑一声,道:「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你如此靠不住,我当初便不会嫁你。」
「你要是心疼那俩,便带着她们走,我绝不拦你也定不再为难她们。」徐夫人道。
不等徐云朗回话,她又嘲讽道:「可是徐云朗你敢吗?你这个吏部侍郎的官位是如何来的你还记着吗,若不是靠我娘家,如今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受苦呢!」
徐云朗一声不吭的任徐夫人骂,待徐夫人骂完又去了清媚那里。
徐夫人气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直骂清媚狐媚子。
经此一事,徐夫人不敢苛待阿锦,吃穿用度虽不说多好,但是起码能够温饱。
阿锦用过膳后,想到了衡庭那天说的话,她将林折玉给她的那封信翻了出来,细看下去,字迹与林折玉的相像,但好似又有些区别。
阿锦攥紧了信,下意识觉得林折玉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性子冷些,怎会干害人的事情。
阿锦穿好衣衫,捏着信出了府。
阿锦去了林国公府,却被告知林折玉并不在府里,阿锦只好去了他常去的那家酒楼,有了上次的教训,阿锦并未进去,只在酒楼外面守着。
临到下午,天边泛起红霞,薄暮余晖之下,阿锦看见了林折玉的身影,他身着黑色麒麟纹锦衣,身子挺拔岸阔,身边是一袭粉色绣梅落霞裙,娇小可人的公孙静。
二人立在一起,很是相配,阿锦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影,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后敛了神情,走上前去。
公孙静先看见她的,公孙静挽上林折玉的衣袖,扬眉对阿锦道:「锦姑娘,今日又见面了,咱们当真是有缘分。」
阿锦沖她笑了笑,坦然道:「我是来找林世子的。」
公孙静的脸上的笑凝滞了一瞬,随后扬起笑脸对林折玉道:「折玉哥哥,锦姑娘既然有事找你,那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林折玉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无需回避。」声音低沉好听。
随后他转头看向阿锦,目光冷然,他道:「如今你我二人已无任何关系,你找我做什么?」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情绪。
阿锦开门见山道:「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林折玉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中那封信上,那封信虽然被攥的皱皱巴巴的,但是还能分辨出上面的字迹,他嗤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阿锦抿了抿唇,没说话。
林折玉觉得无趣,将那封信从阿锦手中抽走,修长的指夹着信纸,他不屑的笑了一声,道:「徐阿锦,我何时主动找过你?你连我的字迹都认不出来,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恶劣嘲讽。
他从未给阿锦写过东西,阿锦只在很久前见过他写的字,觉得字迹相像,且看见了在宫门外等候的林家马车,便信了。
林家马车,若不是他写的,林家的马车为何在宫外,阿锦皱了皱眉,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她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林折玉问道:「信既然不是你写的,那日为何派了林家的马车去宫外接我?」
不等林折玉回话,云程酒气熏熏的从酒楼里出来了,他粗狂的声音传到了阿锦的耳朵里,「信是我写的,马车也是我派的,至于你,也是我想见才让你来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併问了,小爷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