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当即凑上前来,见缝表爱慕之心道:「一两头狼而已,我护着你!绝不让你伤一丝一毫!」
衡庭淡淡的瞥了云程一眼,神色不明。
阿锦听见这句话反倒是往衡庭身边凑了凑,衡庭看着靠过来的阿锦,眼眸里闪过笑意。
云程的那句话飘散进了风里,无人理会。
衡庭一路送阿锦回道徐府,临别时,他从身后伸出了一串糖葫芦递给阿锦。
阿锦顿时笑了起来,将西山一事抛之脑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眼前的糖葫芦。
阿锦的容貌放在一众贵女中也是极为出挑的,此刻高兴地盯着一串糖葫芦的模样,又漂亮又可爱,云程直看愣了神。
可过了一瞬,云程又心头火气,方才他给她糖葫芦时她可不是这般可人的模样。
云程一言不发的看着衡庭与阿锦道别,只待衡庭一走便上前去找阿锦。
衡庭转身,衣袍随着他的步子晃动,云程心里一喜,盼着他赶快离开。
熟料,那双玄色蟠螭纹锦靴停在他眼皮子底下,接着便听衡庭道:「云世子,还不走?」
云程暗暗咬牙道:「这里风景甚好,我再看会,殿下若是有事便先走吧。」
「倒也无事,只是想去侯府拜访一下老侯爷。」
云程闻言当即怂了,甭管他在外面是个霸王,可到了他祖父跟前,那可是十足十的孙子,若是被他祖父知道他在外面对个姑娘死缠烂打,那必定是一顿毒打。
云程只好随着衡庭一同离去。
见云程走了,阿锦顿时松了一口气,云程霸道又难缠,实在是难以对付。
阿锦喜滋滋的咬了一口糖葫芦,冰糖混着山楂的酸爽在口中化开,阿锦满足的弯起了眼睛。
……
回了徐府,阿锦过了没两天安生日子,便又被徐夫人喊到了正厅。
正厅里,徐夫人端坐在高位上,手中捧着一碗茶水,阿锦进屋后,徐夫人冷哼了一声,将茶杯哐的一声放在案几上。
她睨着阿锦,看着阿锦的那张脸,神色颇为怪异,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憎恶,亦或许两者都有。
阿锦听见她嗤笑了一声,随后语气不明道:「果然是随了你娘了,小小年纪,尽是些狐媚子的手段。」
阿锦平白的被侮辱,她攥紧了衣袖,本想张口反驳,可想到自己的弟弟还养在她的院子里,便只好忍了。
徐夫人见状,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跟前,用手抬起阿锦的下巴细细打量,半响,她神色阴恻恻地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本夫人实在是想刮花你们母女俩的脸。」
她说出这样的话,阿锦也不足为奇,徐夫人恨她和林姨娘,阿锦一直知道。
她也恨,恨的却不是徐夫人,而是她爹徐云朗。
阿锦任凭徐夫人打量,半句话也不说,也不挣扎,待徐夫人将手拿开时,阿锦的下巴上已然有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徐夫人看着阿锦,语气不善道:「你可知道本夫人今日为何喊你来?」
阿锦摇头,徐夫人接着道:「你也算是攀上枝头了,日后成了侯府里的妾,少不得能穿绫罗绸缎,过富贵日子,不过,得跟你娘一样,一辈子都得仰人鼻息。」
徐夫人说罢,心中一阵快意,高门大户里的妾,不过就是个玩意,事事得看主母的脸色,一辈子活在人脚底下。
闻言,阿锦心中大惊,杏眸里迅速蒙上了一层困惑之色,她道:「母亲这是何意?」
徐夫人冷哼了一声,道:「靖安侯府的云世子看上你了,要你过去做妾。」
徐夫人看着阿锦大为震惊和错愕的表情,从中窥探出了阿锦的不愿意,她沉了脸,冷声道:「别想给我整什么么蛾子,这些天,你哪都不许去,乖乖的待在府里等着侯府的人来接你,要是出了差错,惹怒了侯府,你且等着瞧!」
徐夫人走了好一会,阿锦才慢慢的从恍惚中回了神,她要去给云程做妾?
阿锦渐渐地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阿娘先前才耳提面命过,此生不为人妾,怎么突然,就要给别人当妾了。
阿锦跟丢了魂一般回了自己的房,进了屋,阿锦便扑倒在了床榻上,临到晚膳时,三秋来叫,阿锦蒙在被子底下闷声不说话。
三秋劝道:「姑娘,您先起来吃些东西,实在不行,咱去求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会坐视不理的。」
提到太子殿下,蜷在被子里的那一团动了动,随后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来。
阿锦眼眶红红的,半是屈辱半是无奈,她含着哭腔道:「三秋,你想办法找云世子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三秋急道:「姑娘,您见他做什么,那样的纨绔,谁知道会做些什么,倒不如咱直接去找太子殿下,殿下肯定有办法。」
阿锦揉了揉眼睛,眼尾更红了,她道:「殿下本就体弱,不宜操劳,且他事务繁杂,我怎么能因为这些琐事让他烦心分神。」许是刚哭过的原因,阿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软糯,听得三秋一阵心疼。
「姑娘也别太担心了,还有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给人做妾。」
阿锦低低地嗯了一声。
翌日,一大早云程便出现在了徐府里,徐夫人知道他来了,派人将他带去了阿锦的院子。
云程面上挂着笑,将他的凶相减弱了几分,他规规矩矩的站在庭院里,并未擅自闯入阿锦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