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急着嫁人,我还想留在府里多照看子承两年了。」阿锦羞怯道,不愿再多谈这件事。
林姨娘倒也不强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回去歇息。
回了自己的屋子,阿锦沐过浴后,并未立刻上榻,她拿出了白日里的兔毛,用那匹月白色的锦缎开始缝制暖手抄,到了半夜才歇息。
又过了一日,天色微亮,三秋撩起帘子进了内室,看着酣睡的阿锦道:「姑娘,快醒醒,方才夫人那边来人,让姑娘快些打扮,一会若是晚了,府里的马车可不等姑娘。」
阿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待清醒些后,连忙道:「快帮我洗漱三秋。」
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宴,可不能去晚了。
未顾得上吃早膳,洗漱穿戴后阿锦便赶忙出了府。
阿锦上了马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徐夫人才出来。
徐夫人今日穿戴的甚是光鲜,头上的簪子和手腕上的镯子都是新的,上面镶嵌着成色极好的红玉和珍珠,珠光宝气,贵气逼人。
徐夫人上了马车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阿锦,眼神里掺杂了些复杂的情绪,马车动起来后,徐夫人叮嘱道:「去了太子府,你安分些,少勾人,别丢了我们徐府的脸。」
阿锦面色白了几分,捏紧了袖中的纤细手指,回道:「请夫人放心。」
太子府外水泄不通,徐家的马车行不过去,便远远的停下了,阿锦随着徐夫人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太子府门口站着小厮,看见宾客手里的礼物都拦了下来,回应道:「太子吩咐了,礼物一律不收,还望各位勿将礼物带入。」
话落,便有一些带着贵重礼物前来的宾客心生不满,本想接着这个机会送礼与太子攀扯几分交情,没想到这一想法落空了,白准备了贵重的礼品,虽心有不满,可面上还是得笑着夸赞一句太子清仁,自然,也不乏真心实意觉得太子清廉明德之人。
阿锦闻言,愣了楞,看向自己手里的匣子,里面放着的是她连夜赶出来的暖手抄。
没想到不能带进去,阿锦不由得有些失落,她垂下眼帘,鸦羽般的睫毛落下一片暗影。
阿锦不想空着手进去,她想把礼物送给衡庭,可她望了眼在府门口盘查的侍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徐夫人看着在门口磨蹭的阿锦,退至阿锦身侧,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催促道:「你做什么呢 ,还不快进去。」
福灵心至,阿锦将暖手抄从匣子里拿了出来,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冬日里,好多小姐夫人都带着暖手抄,侍卫自然不能拦下。
这样就能带进去送给太子殿下了,阿锦高兴起来,眼眸弯弯的跟着徐夫人进了府。
殊不知身后,公孙静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眸子里是掩盖不住的憎恶,只因她身边男人的眸子落在阿锦身上就没挪开过。
林折玉身姿卓然的立在一旁,狭长的眸子望着走远的阿锦,眸光微亮,暗暗思衬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姑娘长得竟这么招人。
林折玉紧随其后入了太子府,公孙静深吸了一口气,追了上去,公孙静娇声道:「折玉哥哥,你等等我。」
闻言,林折玉回头,看向公孙静,眸子里一片寒凉和厌恶,他冷声道:「我记得跟你说过,与你的婚约不日解除,你莫要再缠着我。」
公孙静前天收到解除婚约的这个消息差点没缓过劲来,本来马上就要欢欢喜喜的嫁给眼前人了,没想到成婚前夕收到了解除婚约的消息,公孙静心里自然不忿,她自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因着喜欢林折玉,也愿意在他跟前卖几分乖,可到底有自己的傲气 ,她挡在林折玉的身前,道:「就算你受皇上宠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退婚之事,你必须得给我个理由。」
林折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寒声道:「不喜欢要什么理由?」说罢,便阔步从她眼前走了。
公孙静往后趔趄了一步,抬眸看着林折玉的背影,眼底闪过受伤的神情,随后抬起头,目光沉冷,一字一顿道:「林折玉,你说抛弃就抛弃,你以为什么都能遂了你的愿吗?」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公孙静盯着林折玉的背影咬牙道。
……
阿锦进了太子府,便合和徐夫人分开了,徐夫人觉得她一个庶女上不得台面,不欲带着她与其他夫人寒暄,若不是请帖中写了要带着家中适龄的姑娘,徐夫人说什么都不会带阿锦来宴会。
不跟着徐夫人,阿锦也乐得清静,今日来的人很多,可没几个阿锦认识的,阿锦索性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着等开席。
阿锦坐在湖边,从湖面吹来的风裹挟着寒意,没一会儿便吹得阿锦有些头疼,正当阿锦想要换个僻静的地方时,眼前一个穿着小厮服饰的人行迹鬼祟。
太子府门口虽有侍卫审查,可今日来的人多,难免人鱼混杂,阿锦的心紧了紧,害怕那人会害太子,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那人身后。
只见那人顺着湖边的小路朝着厨房去了,阿锦放轻了脚步,提着心跟了上去。
厨房忙的不可开交,远远的便听见领头的厨娘喊道:「今天都给我打起精神了,若是出了半分差错,小心被赶出府去!」
阿锦瞧见小厮被拦在了厨房外边,厨娘一脸严肃道:「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