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衡墨林上前拎着他的衣领催促道:「你快说啊!是不是太子的人在糕点里掺了东西想害我夫人小产!」
皇上衡栢神色威严,看着太医道:「有什么说什么,无需顾忌。」
太医闭了闭眼,颤颤巍巍道:「这糕点里面撒了红花粉。」
人群当即譁然一片,底下皆小声私语,没想到太子竟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原来太子的清仁都是假的,慢慢的风向便变成了太子这样的人品行不正,那堪大任。
二皇子愤然地指着衡庭怒道:「我没想到,表面上宽厚仁德的太子殿下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竟然伤害你亲弟弟的孩子,简直狠心!」
衡栢看向衡庭,眸光复杂,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缓声开口道:「太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衡庭不慌不忙的走至太医跟前,沉声道:「你再说一遍,这糕点里面有什么?」
衡庭模样温润,可眼神却凌厉了几分,看向太医的眸光带着压迫感。
太医神色惶恐的看了一眼二皇子,欲言又止,二皇子神色一暗,斥责道:「还不快说!」
太医跪在地上,颤着身子,豁出去般又重复道:「这糕点里掺了红花粉,有孕之人食用红花粉,极有可能会导致小产。」
「人证物证具在,太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二皇子道。
衡庭轻笑了一声,镇定且从容道:「白墨,去将太医院别的太医请过来。」
在场的就有别的太医,当即有太医上前,道:「太子有何吩咐?」
「你仔细辨认一番可是真的有红花粉?」
另一个太医捏了一块糕点闻了闻,随后又尝了一小点,随后将糕点放下,拍了拍手回道:「回禀殿下,并未发现红花粉。」
二皇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怎么可能,你再仔细看看,肯定有!」
这位太医在太医院颇有威望,他淡声道:「红花粉并非无色无味,臣还是辨得出来的,糕点里确实没有。」
衡栢看着最开始诊断的那位太医,沉着脸问道:「朕再问你一遍,这糕点里到底有没有掺红花粉。」
太医整个人扣在地上,慌张道:「许是臣方才诊断错了,臣医术不精,请皇上降罪。」
这件事显然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衡栢并不打算深究,他道:「既然医术不精,那以后也不用在太医院当值了。」
这件事便作罢。
苏皇后带着阿锦回了后院,一面怒容道:「林家这是忍不住想要将太子从储君的位子上扯下来了,林贵妃想要让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当太子,也不看看她儿子成不成器,手段这般愚蠢下作,也不怕丢人!」
苏皇后连喝了好几口凉茶才把这股火气压下去,她道:「这次多亏你瞧见了,才这么轻易的化解。」
阿锦一头雾水,眨着眼睛道不解地看着苏皇后,苏皇后笑着道:「太子中途派人将糕点换了,在太子府中动手脚,他们也真是蠢的可怜。」
回到宴席,阿锦敏感的察觉林折玉正在看着自己,目光胶着,另她不适。
林折玉心里冷然,目光挪到了衡庭的暖手抄上,原来先前她大费周章的寻兔毛是为了给太子做暖手抄。
她何曾对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这般上心过,林折玉心里泛起酸涩的情绪,犹如空了一块般难受,夹杂着隐隐的怒火让他整个人散发着燥意。
他的这些情绪公孙静全看在眼里,公孙静捏紧了手帕,目光决然,低声沖自己身旁的婢子吩咐了几句。
阿锦饿了一天了,除了在书房吃了那一串糖葫芦便没在吃过别的,见菜上齐全之后,阿锦便专心的用膳。
半响,阿锦的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肩头顿时传来一阵凉意,接着便是婢子道歉的声音。
阿锦看过去,只见自己的肩头被撒了酒,濡湿了一片,阿锦有些心疼,毕竟这裙子是林姨娘新给她做的,还这么好看,可看着婢子诚恳道前的模样,阿锦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身衣裳肯定不能再穿下去了,阿锦只能去换件衣裳,幸好因为今天来的女眷多,皇后娘娘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备了些新的衣物。
婢子道:「奴婢领您去换衣裳。」
阿锦知道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是以多了些防备心,她并未隔着婢子走,反倒是找了信得过的白墨。
待阿锦换好衣衫后,却发现自己原来的那身衣裙不见了,她慌忙地找到那位婢子,问道:「你可看到我方才穿的那身衣裙了?」
婢子眼神闪躲了一下,回道:「婢子拿去洗了,待干了以后还给姑娘。」
阿锦心里存疑,正想让婢子领自己去找衣裳,便听到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不一会,有人落水的消息便传开了。
「听说那个落水的姑娘叫阿锦,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一位妇人道。
阿锦看向说话的那人,又看了看自己,一头雾水,她追上去问道:「夫人,您方才说谁落水了?」
那位夫人道:「听说叫阿锦……对了,皇后娘娘之前的养女就叫阿锦,难不成是她?」
「快去看看,若是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阿锦愣在原地,有些纳闷她不是在这好好站着呢吗,怎么会传出她落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