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是管家,询问过主人后,将他们引至客厅,但出乎意料的是,只有阿槐在,其他殷家人并不在。
阿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动画片,扈蕾看见她,眼睛一亮,自觉跟阿槐很熟悉,甚至算得上是朋友了,便过来打招呼:“阿槐,昨天的事情多谢你。”
阿槐:“你挡到我了。”
“啊?哦。”
扈蕾有点失望地让开,她还想多跟阿槐说几句话,扈家夫妻则问:“小姑娘,你爸妈人呢?他们怎么不在?”
阿槐眼睛盯着电视,抽空回答:“他们回老家了。”
说完感觉不对,又补充道:“不过也回来了。”
扈家夫妻觉得殷家这小女儿怪怪的,对视一眼,他们到底年纪大一些,跟阿槐没有共同语言,就问:“那他们现在在家吗?”
屡次被打扰,阿槐不高兴了,她扭头看过来:“这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要问我?就算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老槐树底下埋着呢!
现在的殷家人都是人偶,除非阿槐想见他们,不然在家时,他们都在房间里不会出来。
扈家夫妻没想到这小姑娘脾气还挺坏,该说不说啊,跟他们家扈蕾挺像的……所以也生不起气,扈蕾母亲柔声说:“其实我们今天主要也是来找你的,尤其是想谢谢你救了我们家蕾蕾,要是没有你,蕾蕾一个女孩子遭遇那种事,真的是太糟糕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阿槐听了,嘴角露出个笑来,有点古怪,有点诡异,她反问:“哦,女孩子遭遇那种事,原来很糟糕吗?”
“当然啊!”扈蕾母亲想都不想的点头,“就算没受伤,也会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作为父母,我跟蕾蕾爸爸一定会时刻注意她的情绪,会关心她的。”
“真好。”阿槐说着,问。“你们家的女儿遭遇这种事,没受伤都会落下心理阴影,那犯人呢?”
黑裙子少女好奇地单手托腮:“那个犯人被猫挠瞎了,应该也会落下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吧,而且他好可怜,快四十了都没老婆没孩子,反正你家孩子也没出事,彼此体谅一下不好吗?”
扈家父母一愣,阿槐追问:“怎么不回答了?听说你们聘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要让那个已经瞎眼的废物男人在牢里待一辈子,为什么要这样啊?人家已经付出残酷的代价啦,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他呢?”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扈蕾父亲恼了,“他犯了罪,还杀了人,要不是蕾蕾运气好被救了,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让他在牢里呆一辈子都是便宜他!我看那种人就该被枪毙!为那种人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扈蕾听着不对劲了,爸爸好像是在骂阿槐一样,连忙想解释,她是想跟阿槐做朋友的,可不想跟阿槐交恶。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阿槐就似笑非笑地重复扈蕾父亲的话:“那种人就该被枪毙,为那种人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忍不住洋溢出的快乐,放声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出钱出力帮忙拉人情为那种人脱罪的人,是不是也该死呢?”
扈蕾父亲脸上的愤怒突然就僵住了,连带扈蕾母亲也一样,惟独扈蕾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阿槐啧啧有声:“落在自家女儿身上,就知道愤怒怨恨,别人的家的女儿怎么样无所谓的,是不是?”
阿槐快要笑死了,她笑够了,摇头嘆息:“真该让你们也感受一下,女儿被奸杀,是种什么样的快乐。”
说着,她满是恶意地朝扈蕾咧嘴一笑:“是吧?”
扈蕾傻乎乎地看着阿槐,不知怎么回事,扈家父母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阿槐,“你、你……”
阿槐仍旧懒洋洋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我姓殷,这个姓氏你们不觉得熟悉吗?还是说坏事做多了根本不在意,就没放在心上呢?”
世界上姓殷的人家那么多,扈家夫妻怎么会关心是哪个殷?
江商的父母所交际来往的多是学术圈的大拿,大多爱惜羽毛性情正直,他们人脉虽广,但仅限于给儿子扬名,像是那种找关系拉人情脱罪的事儿,还是得扈家这样的有钱人来办。
真奇怪,扈家夫妻明明知道江商做了什么,却还是要帮忙,可能在他们看来,那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是受害者故意仙人跳,心机深沉勾引少不更事的美少年吧!现在美少年长大成人,有了无与伦比的成就,已经是非常好的女婿人选了,女儿爱追着跑就追,反正江家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江商父母能不对他们女儿好吗?
还有那江商,凭什么不喜欢他们家蕾蕾?
“你们在说什么啊?”
只有扈蕾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看看阿槐,又看看父母,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惟独她不知道。
阿槐很好心地说:“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爸妈——”
“住口!”
扈蕾父亲面色铁青。
原本眉眼含笑的阿槐脸一沉,扈父顿时凭空而起,足足被甩了七八米,砸到墙面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