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天生丽质的大帅哥,长得再好也需要保养和维繫,诚然宣鹤还是非常英俊,可他的发际线比起十六七岁时真的后退了一些,到底植没植发阿槐不知道,她随口猜的。
“老男人总是喜欢油嘴滑舌的骗年轻小姑娘。”阿槐说着,状似无奈地嘆了口气,“你该不会也变成这种人了吧?”
宣鹤笑了笑:“你变得牙尖嘴利了,我记得以前你就是再生气,也只会含着眼泪瞪人,可爱的像一只被拔了牙齿跟尖爪的小猫。”
小猫很可爱,但是会咬人会挠人,不过宣鹤从来不担心这些,只要把小猫的牙齿跟爪子拔得干干净净,它知道疼,便会温顺,接下来只要长时间驯养,再看到主人时,它会直接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谄媚讨好。
人也是一样。
宣鹤很喜欢那种性格倔强,以为自己很有骨气的女孩,每个都像当年的殷槐一样,但她们没有殷槐坚持,她们总会屈服,这就没意思了,思来想去,还是十六岁的殷槐最合宣鹤的心意。
第54章 问心有愧。
阿槐并没有被宣鹤形容自己像“被拔了利齿跟尖爪的小猫”而生气, 因为她已经慢慢明白为何宣鹤总是喜欢看别人痛苦了——她也是一样的,看到江商流泪时,她不也露出笑容了吗?
“老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年轻的漂亮女孩呢?难道是因为成熟女性没有魅力吗?”阿槐歪着脑袋, 语气天真地询问, “还是说以自己的能力掌控不了具有独立思想的成熟女性, 所以只能从年轻女孩身上施展那点可怜的招数呀?”
“我不一样。”
阿槐说着,站起身,朝宣鹤走近,然后两个保镖火速伸出手挡在了她跟宣鹤之前,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阿槐笑盈盈道:“瞧你嘴上说得这么游刃有余, 又是牙尖嘴利又是小猫的,原来你很怕我?”
宣鹤神色未有变化,但他确实是个谨慎的人,即便阿槐这样说,他也没有被激怒, 甚至也没有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让两个保镖把手收回去, 他既然敢来, 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无论如何都会保障自身的安全。
他就像看一只顽皮的、被毛线球缠住的小猫, 眼神宠溺而温柔,不明所以的人看见了, 大概要以为他非常爱面前的女孩, 不然怎么会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阿槐轻嘆,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做的,两个高马大, 少说一米九,身如铁塔的保镖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狠狠扔开,能跟在宣鹤身边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人?阿槐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的,这两个人身体素质极强,却被阿槐一击,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宣鹤那张表情完美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阿槐啧了一声,“你敢上门来,就这么点底气?”
她跟开玩笑一般掐住宣鹤的脖子,男人的双手下意识抓住阿槐的手腕想要把她甩开,然而阿槐手像是巨钳一般紧紧掐着他,美丽的少女笑起来时好看极了,“你以为你很厉害,我奈何不了你,你做了万全的准备,就不会出事?”
“你以为你跟我是势均力敌吗?”
被阿槐这样质问着,被掐得面色通红的宣鹤完全无法挣脱少女那双柔弱的手——曾经她是多么好摆布啊!十六岁的女孩,为了逃走指甲在地面上都划烂了,而他只要轻轻用脚踩住她的手腕,她便只能留下,除了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永远闪烁着不肯屈服的光芒。
就是这双曾被他踩过的手,如今却狠狠扣在他的喉咙处,令宣鹤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摁在砧板上,准备被剁掉脑袋的鸡,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我们的确是要玩一个游戏,但这一次,猎人和猎物要对换一下位置。”
少女的皮肤如寒冰一般没有温度,宣鹤只抓了几秒钟,双手就被冻得泛出乌青,阿槐并没有说清楚要玩什么游戏,但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令宣鹤感到恐惧——人类最怕的是什么?
对鬼、对怪物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因为不了解,所以害怕。
“这样确实是很好玩。”
阿槐的语气带了几分怀念,“你当初也很喜欢掐我的脖子呢,那时候我不懂,现在亲身体验,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快乐。”
是比性爱更令人兴奋的快感,控制欲与破坏欲都到达了顶点,从前阿槐想不通,明明没有仇怨,也没旧恨,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伤害她?
她在那黑漆漆的地下想了十五年也没想明白,如今她已经不想去明白,因为。
真的很快乐啊!
她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紧紧扼住一米八几的男人的咽喉,他瞪大的眼珠子像是青蛙一样圆润可爱,之前的冷酷恶劣荡然无存,在面对死亡时,宣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愉悦,他可以任意决定他人的命运,毁坏别人的人生,但轮到他自己时,他还不如那些曾经反抗过的人。
“你真可爱。”
阿槐笑着说,“前几天,我出去抓了一只猫,那是只野猫,也像你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向我发出咆哮,于是我就像这样。”
她用宣鹤的喉咙演示着她是如何抓猫的,当然,宣鹤不配跟小猫比,阿槐抓猫拎的是后颈皮,力道很轻,并不会让小猫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