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染缠得没法,司叙从空间里摸出一张啤酒给她。
「啤的?」小姑娘试探,「有红的么?」
司叙作势要收回手:「不喝算了。」
「要要要!」按住男人的手,江染扬起谄媚的笑,摇摇尾巴,「你贡献酒,我去炒两个下酒菜?」
司叙语气不善,酸熘熘地哼唧:「一个洛羽霆,值得么?」
「什么值不值啦!」屈指在男人额头上轻弹一下,江染教育他,「大家都是朋友,要互帮互助知道吗?」
朋友?才认识几天,就朋友了,哼。司叙撇嘴,明晃晃地表示出自己的不屑。
这傢伙……江染再次敲他的头:「听我的,走,出去喝酒。」
司叙:「不去。」坐在床上没动。
想起他一杯倒的酒量,江染没有强迫他:「那我出去了。」
女生抱着一箱啤酒哼哧哼哧去了客厅,司叙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房间隔音效果好,即使贴在门上,也只能隐隐听见细微的动静。
不知过了几分钟,司叙面无表情地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好啊,当着他的面跑去和别的男人喝酒,江染那个臭丫头,不教训一下,总有一天反了天去。
拉开门,客厅里没人。
司叙愣了愣,找了一圈,在露台上发现两人。
江染正仰头往嘴里灌酒,听到动静,她笑眯眯地挥挥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人,用嘴硬比划道:「他喝醉了,菜鸡。」
地上,洛羽霆抱着一个空了的啤酒瓶子,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
看脸颊上不自然的绯色和已经失去焦点的眸光,司叙确定他是真的喝醉了。
走到江染身边坐下,男人捻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打量地上的空酒瓶。
江染手边有六个,洛羽霆手边……就他抱在怀里的那一个。
司叙:「……他喝了一瓶?」
江染点点头,低声吐槽:「看他那深不可测的样儿,我还以为他很能喝。结果,和你一样,一杯倒。」
主要是这人喝醉了就睡觉,一句话不说,她想套个话都不行。
「本来还指望问他准备怎么处理洛蕊和谢承之的,哎。」江染絮絮叨叨,把手里第七瓶啤酒清空。
司叙看了眼被她捏变了形的啤酒瓶子,问她:「你喝了七瓶?」
「啤酒,不会醉的。」说着,女生打了个酒嗝,翻身而起,「我去卫生间。」
司叙指着地上的男人:「这个怎么办?」
「你去告诉蒋素心,洛羽霆在露台借酒消愁,让她来把人扛回去。」
司叙跟着她起身,状似随意地说道:「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喜欢牵红线?」
「……」我觉得你在阴阳怪气,可是我不敢骂回去,憋屈。
……
夜风微凉,司叙轻轻踢了脚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抬眼刚好看到路过的刑小鱼。
「你,过来。」他再次踢了脚醉语呢喃的男人,吩咐,「去叫蒋素心来把他扛回去。」
刑小鱼探头看了一眼,脱口道:「洛大哥怎么醉成这样了?」
司叙简短地回道:「借酒消愁。」
「这……」刑小鱼看了眼走廊尽头,低着头走上露台,「还是我扶他回去吧——蒋小姐已经睡下了,现在去打扰她,恐怕不太好。」
她伸手扶起地上的青年,小心翼翼地掺着他,瘦弱的小身板摇摇晃晃,看起来根本没办法支撑男人的重量。
可她到底把人扶起来了。
司叙冷眼旁观,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等刑小鱼把人扶到走廊,刚好遇见从卫生间出来的江染。
「咦?小鱼,怎么是你,蒋素心不肯来吗?」
她问的随意,刑小鱼低垂着眼帘,轻声细语地回道:「蒋小姐睡了。」
「睡了?」江染看了眼腕錶,嘀咕,「这才几点钟啊,八点不到呢,睡这么早……」
她身后,拎着收拾好的垃圾从露台下来的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在女生的惊呼声中,把人撤回房间。
……
被扔在床上,江染干脆抱着被子翻滚两圈,猛地钻进被子里。
「去洗澡。」司叙把她扯出来,嫌弃,「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江染抱住他的腰,哼哼:「你抱我去!」
司叙挑眉:「你确定?」
他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江染顿时放弃:「不、不用,我自己去,自己去……」
跑进浴室,江染探头喊他:「司叙,刚才你干嘛拉我?」
「那女人对洛羽霆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司叙按着她的脑袋把人推回浴室,「我怕你再说下去,她会扎稻草人诅咒你。」
「你说小鱼喜欢洛羽霆?」回忆着女孩的日常表现,江染恍然,「原来是因为喜欢啊。」
她嘟嘟囔囔地进去洗澡了。
司叙敲了敲浴室门:「我下去丢垃圾。」
「哦,你先放着,明天我出门的时候一起丢啊。」
「我闻着啤酒味不舒服。」
江染:「……」他自己不能喝,就干脆连味道都不想闻么……或者,司叙不会就是传说中那种闻着酒味都会醉的体质吧?
……
扔完垃圾回来,司叙直接去了蒋素心的房间——这间房以前是洛羽霆在住,蒋素心来了以后,他就自觉睡到客房去了。
只敲了一声,里面的人便应了:「进来吧。」
这状态,明显没有睡。
司叙抿唇,推门而入。
女人靠在床头,看到是他后,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你来兴师问罪?」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却帮着别人算计他和他的爱人。
司叙关了门,但也只是停在门口,没有往里面走:「也不算,我就是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惨。」
「……」女人苦笑一声,「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你觉得,我会为了你感到憋屈?」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无论是顺从还是背叛,于他而言都无大碍——哪来的恶气?
他可不是那种时时刻刻和自己置气的蠢材。
对啊,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论是s,还是司叙。
无关紧要,所以可以随手抛弃。
女人垂下眼帘,手指用力握紧被单。
s,就是怀着丢弃垃圾一样的心理,把她作为弃子抛弃的吧——一点犹豫和迟疑都没有。
觉得女人颓丧的表情碍眼得很,司叙冷笑:「与其在我这种人,或者司念那种人身上寻找认同和依靠,不如多回头看看你身边的人,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