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娘娘进去吧!老奴就在这里等着。”恍惚中云怡婉已经到了大理寺,直到有人叫她才发现她已经到了。
大理寺,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做在旁听的椅子上脑海里都是太子的冷漠,多年后的初相见太子视她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和那毫不掩饰的厌恶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直到赵氏晕倒前抓着她的衣角时才恍然惊醒,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正面临着生死抉择。
“娘,娘,这是谁干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看着浑身是血的赵氏,云怡婉震怒了,忘记了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只是个旁听者,甚至忘记了她也有可能被牵连其中。
“我就说她进来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合着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刚才赵氏叫的那么惨都没反应,现在反应是不是有些太迟钝了。”
大理寺卿耐着性子说道:“赵氏走私贩盐,大量敛财之事人证物证具在,可如今赃款下落不明,是否还有同伙不得而知,臣正在审问刁妇嘴硬不肯说出钱款去向以及交代同伙,臣才不得已用刑。”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快请大夫去,晚了本宫唯你是问。”
“狱中自有大夫,娘娘放心好了,今日怕是不能再审了,带下去。”两个衙役拖着赵氏往外走,谁也没将云怡婉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你们给我回来。”云怡婉本能的要去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氏如此的狼狈。
“娘娘请留步。”大理寺卿拦住了云怡婉的去路,云怡婉一顿,她不敢再去追了,若是赵氏扛不住将她供了出来……
“哼,本宫记住你了。”云怡婉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屏风后面的李公公看在眼里,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你说太子刻意和丽妃保持距离,丽妃一路失神,赵氏谁也没说出,只是丽妃护母与大理寺卿冲突了几句。”
“是,奴才看到的就是这些。”李公公将从去找太子带丽妃旁听这一路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皇上。
“两广总督是赵氏的父亲,她们父女都在大量敛财可却都有一大部分下落不明,宁死不说,这笔钱到底流向了哪里?”如今他们大肆敛财之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管是云家还是两广总督府都已经派人查过了,丝毫没有找到这笔巨额财富,如今这笔钱的去向成谜。
“云相是赵氏的夫君,赵氏是丽妃的母亲,而丽妃又是太子的女人,这其中有着怎样的联系,两广总督临死前也将矛头指向了太子,若那么大的一笔钱都流向了太子,他想做什么才会需要那么大一笔钱……”
若只是贪财,可定会有这笔钱的线索,可是云相府和两广总督府都没有,那会不会是真的在太子府,太子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呢……这个问题若是深想下去……
皇上陷入了沉思,他不希望那个人是太子,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
原本他还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在乾妃宫中的时候乾妃无意中说了句:“臣妾前几日走到东宫附近听见哀怨凄凉的歌声,寻声而去发现是丽妃在吟唱,今臣妾就斗胆替她求个情解除她的禁足吧!”
“丽妃?为何禁足?”皇上已经不记得云怡婉了。
“就是云相的女儿,太子丽妃,三年前因为误以为素食是荤腥,冤枉了现在的靖王侧妃而被皇上下令禁足不得旨不能出,如今已经关了三年,外祖父赵总督已死,云夫人也触犯了律法,臣妾见她可怜特向皇上求个恩典。”
“那就准了吧!”理清这些人的关系,皇上又想起了曾经的灾银失窃之事,所以这才有了云怡婉旁听的试探。
不管是当年的赈灾银还是如今的敛财款都和太子有关,太子需要大量的钱财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不是用来笼络朝中大臣,那么就只能是用来谋反,他要养人、购买兵器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的通,那些钱都去了哪里。
皇上对着李公公交代了几句,不久御前侍卫统领就来了,皇上与之密谈了许久后,御前统领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
冷瞳带来了消息说:“赵氏死了。”
“死了?她怎么死的。”
“自杀。”
“不可能,我太了解这个人了,谁都有可能自杀唯有她绝对不可能。”云舒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相,以赵氏的性格会自杀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赵氏的尸体现在在哪?”
“小舒,人死了就死了,这是她应得的结果,怎么死的不重要。”独孤靖泽走进来狠狠地瞪了冷瞳一眼,很是不满他将这件事告诉云舒。
“王爷就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云舒质问着独孤靖泽,她觉得今天的独孤靖泽有些反常。
“她肯定是受不了酷刑才选择死亡的,这没有什么。”
“接连两个人都是自杀死在牢中的,赵总督已经供出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很明显就是想求生,为什么还要寻死。”
“赵氏更是舍不得死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云相和她说了什么,能让她不乱咬云府不供出云怡婉,但是她绝对没有那个魄力自杀的。”
这件事还有很多的疑点,我一定要去弄清楚,云舒不想这样糊里糊涂的。
“这些有大理寺,有刑部,有仵作他们会查清楚的。”独孤靖泽试图阻止着云舒,想让云舒放弃这个想法,尽管他知道让云舒放弃她认准的事很难。
云舒看了冷瞳一眼,下一秒冷瞳就消失了。将地方腾给了云舒和独孤靖泽。
“王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让我查下去。”
“我不知道。”
“那好我自己查,还请王爷莫要插手。”
“你就不能安分的做个女人嘛!”独孤靖泽直击灵魂的叩问,云舒一下子愣在那里,她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在独孤靖泽的眼中竟是这般模样。
“我不像个女人嘛,或许吧。”云舒这样想着,可是还是要去将问题搞清楚。
如果不能查明这二人是怎么死的,云舒的心难安。